第40回 墙头马上品红请婚(1/2)
碧桃抬头一瞧,原来是三姑娘房里的芭蕉,少不得要留点脸面,碧桃微笑着,打量芭蕉面上闷闷的,便关怀了一句:“小丫头这是怎么了?”
芭蕉几个是新选出来时,静和曾叫她们去碧桃那里训了几日,她们自然孺慕碧桃这个大姐姐,当下便将品红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碧桃听罢,不由微微一笑:“我还当你被人欺侮了去,这事简单的很,待我向姑娘说去。”
芭蕉才松了心彻底把这件事撂下,想起这两日院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为的放阴之事,只打趣起碧桃来:“听说三姑娘与太太商议为姐姐寻门好亲呢,就是外头账房上的小张管事。”
碧桃面上一红,啐了她一口道:“这小蹄子,竟敢打趣起我来,瞧我不禀了姑娘,好好罚你。”
芭蕉自来敬重崇拜静和,如今一味上赶着表现,生怕给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当下忙扯住碧桃求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碧桃便忍不住破了功,噗嗤笑出来,芭蕉这才知她是同自己玩笑,少不得同她笑闹一番才各自去了。
碧桃到底记着此事,晚间静和去周氏那里吃饭说话,她瞅着机会提起这件事来。
“品红的年纪比紫瑛几个都大,虽没满十九,操些心也是时候了,”碧桃端上一盘水灵灵的脐橙,貌似不经意地顺嘴提出来一般。
静和从果盘里取了红漆木柄小银刀剥开橙子,登时黄嫩清甜的汁液流满了手,静和切了一半给母亲,另一半拿在手里缓缓剥着。
“这几日来求娶的青年后生里也有不少,你要不在里头挑拣一个?”周氏问道,她刚为碧桃挑了个女婿,家室清白简单,只有两个出嫁的大姑子,又是有家底的,男人也正干憨厚,两个人隔着帘子一瞧便对了眼,让周氏这个月老很有成就感,接下来又一气又凑成好几对,有点上瘾的迹象。
静和撕下一瓣橙瓣吃着,只觉齿颊生香,心情也好多了:“母亲莫操心,品红的事儿我心里有数。”
周氏见她神秘兮兮,也懒得多过问。
待吃完一整只橙子,静和方净了手,回沐云斋去。
门上的丫鬟眼尖,挑开帘子迎她进门。
紫瑛用火钳从炭盆里捡了红罗炭放在铜錾花八宝提梁手炉里,又罩上粉色锦缎罩子,递到静和手上。
静和将手搭在手炉上暖着,随口问了句:“今儿谁值夜?”
紫瑛答:“原是我值夜,主子有何吩咐?”
静和笑道:“没什么,今儿你也累了一天了,且换品红过来,我有话同她说。”
紫瑛对于品红近来的惫懒很有耳闻,知道主子是要了解这事,便应着去了。
那边厢品红已脱了衣裳睡下,听到紫瑛传话,少不得穿了衣裳抱了被褥往暖阁去。
静和盘膝坐在床上,看品红面上不阴不阳,手脚麻利地将铺盖铺在对面床下的罗汉榻上,然后自顾自躺下睡了,她也不气,只微微抿了抿唇说道:“你今儿把铺盖挪到纱橱里的脚踏上来,咱们挨近些好说说话儿,况且躺在熏笼旁,也省得冻着。”
品红服从地将铺盖挪到纱橱里的黄花梨木脚踏上,放下最纱橱上的茜色帐帘,沉默着躺进被窝里。
静和并不着急,她今儿有的是空儿来解决一下这一段并不太友好的主仆关系:“我记得打从我八岁那年,你便被分到我身边服侍。”
品红眼睫颤了颤,说道:“姑娘好记性。”
“我一路看下来,你虽不爱说话,行动上有些散漫,却是个有主意心正的,这些年三房四房,甚至大伯母那里都曾想要拉拢你,你却将来人悉数骂了回去。”
品红思及往事,只沉沉叹一口气,说道:“姑娘是奴才的主子,又是心善的,奴才自不敢做出孛主之事。”
“你本心里的确算是个忠的,”静和先是肯定了她的话。
那语气极轻,却只说了半截的话便迟迟没有接下去,品红不由睁开眼睛等待着下文,良久耳中才听到后者的声音定定传来,“你也一直是有自己的想头的。”
品红心跳没来由的加快,咚咚似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静和那从容秀雅的脸庞,一瞬不瞬。
“当初四婶婶来隆福居抄检,我私下里叫人检查了梁妈妈的床铺,她们便顺道看了看你的箱笼,在你的枕下,瞧见了些不该有的东西……”静和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端坐在床上,双手交握,慢慢摩挲着,神态却越从容自若。
话音落仿佛一声炸雷,品红一个骨碌从被窝中爬起,跪在床前,叩头如捣蒜一般:“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
静和眼角极快地闪过一丝厉芒,菡萏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当初她为了攒梁妈妈的罪证,私底下暗示碧桃领着人去翻查下人房,在姑娘贴身侍婢的床上翻出了做了一半的男子的衣衫裤袜,直把碧桃吓得一身冷汗,幸而当时其他人没有注意,碧桃将此事掩下,没有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
过后碧桃把这事告知静和,静和也十分后怕,不禁想,若是此事被四房现了,且不论会不会把惩治梁妈妈的事情弄巧成拙,只怕要让整个二房名声大大受损。
她当时真是恼怒不已,可过后冷静下来想想,这会子作起来,把事情闹大了对二房毫无益处,于是她只好按兵不动,安排碧桃在内院盯着品红,不许她再有违规之举牵累二房,又暗地里观察琢磨该如何处置品红。
直到现下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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