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便是天下！(1/2)

“一觉自然醒，胜似活神仙呀！”小牧归伸着小懒腰，看到身边已不见老村长爷爷的踪影，随即自己便迷迷糊糊地穿戴好衣服，晃着步子就往门外走去。

刚一开门，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雪地光景便映入眼帘。三千三百道大江尽数化作冰河，裹携着上游数不胜数、丈许大小的冰块飞驰而下，如那银河落九天；九千九百座大山银装素裹，蜡象驰骋，苍凉古朴之意扑面而来。

“向来风花雪月醉人眼目！”武小也迎面走来，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望着飘摇而坠的雪花，一时感怀，漫漫说道，“谁人能不瞩目，谁人可以平复，身处天地难免心念天地！”

“小也哥哥，你来啦！”看到武小也信步走来，小牧归蹦蹦跳跳跑了过去，笑道。

“老村长爷爷呢？”武小也今日有疑惑想要请教老村长爷爷，见只有小牧归一人，便出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没有看见爷爷，我也在找爷爷，”小牧归摇了摇头，拽着武小也的手就往屋里拉，“先进屋来，爷爷兴许一会就回来了”

“上来吧！”武小也双手架起小小一团的小牧归放在肩上，刚欲走进老村长爷爷的石屋，后方便传来一声呼唤。

“小也，等等！”只见一道倩影悠悠飘来，今天的武小幽身着一袭青墨色山水裙，映入天地宛若仙女下凡，俏皮可爱又惊艳。

武小幽见小牧归骑在武小也肩上，便款款走上前来，掐了掐小牧归肉嘟嘟的小脸，脆声说道，“小二哥去后山闭关了，临行前叮嘱我通知大家，今天承诺叔叔会带我们到千里瀑试炼，顺道捕获点金须龙鱼带回村子。”

“好的！现在就去吗？”武小也回过头来，问道。

“嗯嗯，我们走吧，承诺叔叔已经在村头等候多时了！”武小幽拉起武小也，往村外走去。

“那我等晚点再来找老村长爷爷吧。”武小也觉得还是修炼重要，便把肚子里的疑问搁置了下来。

“等等，小也哥，放我下来。”小牧归心心念念都是要找老村长爷爷，昨夜爷爷说了要带他上九天，入九幽，一观仙人路，今天却又见不到人了。

“怎么了？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出去玩吗？”武小幽抱着小牧归从武小也身上下来，敲了敲小牧归的小脑袋瓜子，笑道。

“我和爷爷今天有要事要做！”小牧归有些纠结道，“这次就不去了，下次一定要叫上我！我还要再与那条九须龙鱼大战三百回合呢！”

“好的，这次如果能抓到它，给你放后院养着，这样你随时都能拿他练手了。”武小幽见小牧归对年初时被九须龙鱼拍下水的事情仍然还耿耿于怀，蹲下身来轻声笑道，“亲姐姐一下，给姐姐点好运气。”

“小幽姐姐最好啦！”小牧归顿时就不纠结了，踮起脚尖在武小幽脸颊上大大亲了一口。

“尽是口水！”武小幽笑着擦了擦小牧归亲过的脸颊，又指了指老村长爷爷的石屋，嘱咐道，“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和你小也哥哥就先走了，下次带你！”

“好的！”小牧归望着着武小幽和武小也一路走向村外，直至淹没在风雪当中，再也看不到踪影，听不见声响，小牧归这才回到石屋门口，独自坐立在了门槛上，数着风雪，一片一片又一片，不知不觉神思飘远，不自觉努着小嘴嘀咕道，“这风雪，既葬了来路，又送了归程，一片苍凉一片思量……我的大龙鱼啊，你要等我回来……”

“你在嘀咕什么？”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

“啊！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小牧归看着身后的老村长爷爷，心里不由纳闷，说道。

“爷爷早起去了一趟后山。”老村长牵起小牧归，柔声笑道，“刚回来。”

“那是我听小也哥哥说的。”小牧归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后面那句“大龙鱼”是他自己说的，不好意思道，“刚刚闲得无聊，觉得挺应景，便念了出来。”

“无端却生烟雨愁……”老村长心中轻轻一叹，小也这孩子虽然踏出了属于自己的道，但是未来的路却不好走……

“来，进屋来。”老村长领着小牧归走进了石屋，盘腿坐到了草席上，“和爷爷一样，盘腿坐下，五心朝天。”

小牧归今天十分乖巧，学得有模有样，双腿盘起，脚心朝上，双手摊开，两手心置于腿上，背脊挺直，头顶心遥遥朝上，贯穿天与地。

“闭眼，凝神！”老村长适时说道。

小牧归听闻便闭上双眸，摒心静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小牧归先是感觉周遭越来越静，忽而越来越吵，往复七八次，小牧归忽的又感觉身体在慢慢向下沉，精气神却在不断往上飘……

“睁眼！”老村长轻声一喝，震聋发聩。

小牧归只感觉耳畔四周全是金石丝竹、黄钟大吕在奏着大道之音，不禁精神一振，蓦地便睁开了双眸，只见其中黑白交错，金光流转，宛若混沌初开，天地初始。

“爷爷，爷爷，这是哪，我们飞升成仙了吗？！”小牧归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自己和老村长两人坐立于万丈高空。

往下看去，三千三百道大江，九千九百座大山，隔断大地，巍峨耸立。往前看去，万千星辰海横亘天地，其间烟火不绝，小牧归坐于九天，大有一副坐拥江山万里的感觉。

“这，便是天下！”老村长深深地望向北方。

小牧归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苍茫天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