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相见(1/2)
外间值夜的婢女们听到主子说话,已经准备好进来伺候,可幔帐里忽然不再有人声,只听得布料窸窣作响,不由迟疑。
平王贺兰端烈向来自律,就算熬夜晚睡,第二日都不会耽误起床的时辰。可这会儿人似乎醒了,却不见唤人伺候,实在有点反常。
一名胆大的婢女刚想开口询问,另一个却急急对她摆手,同时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大家一头雾水,直到幔帐里又传来声响。
这回大家都听清了,平王在问他的王妃:“可以吗?”
王妃的回答几不可闻,但肯定是同意了,因为不久之后幔帐里就传来令人面红心跳的娇吟。
如果要说这个清晨素和流金领悟到了什么人生真谛,那肯定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出嫁时宫里嬷嬷给她读的那些春/宫小册,根本连皮毛都没讲清楚。现在的她,除了知道要分开两腿,其他什么都不懂!
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丈夫的抚触,贺兰端烈的手不断探寻着她的身体各处,怪异的感觉在她的体内不断翻涌,逼着她去迎合又让她怯步。她连自己的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似乎应该拥抱他,或者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她十分无措又不敢询问,只得双手握拳,缩放在肩胛两侧。
“别怕,放松些。”
贺兰端烈当然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但他能做的却十分有限。虽然他不是初经人事,可身体状况摆在那里,怎么都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游刃有余。所以到了真正进入的一刻,两人都不轻松。
素和流金一直很喜欢与贺兰端烈亲吻,起先总是温暖厚重,而后渐渐变得甜蜜撩人,到她心满意足、不堪负荷时,他便会恋恋不舍地退去。他们之前的亲密接触一直遵循着这个步骤,可今天不同往日,他们已经决定要更进一步了,所以当贺兰端烈的举止变得狂野时,素和流金压制住想要抗拒的本能,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疼痛来得并不突然,也不算尖锐,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这一刻,她从少女蜕变成妇人,也成了真真正正的平王妃。身体里充斥着另一个灵魂,令她彷徨不安,也让她满怀希望。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与贺兰端烈之间正在形成一条纽带,强韧且不可割裂。如果这一刻是打造这条纽带的必经之路,她觉得即使是更大的痛苦她都可以扛下来。
“流金……”
贺兰端烈轻轻唤着,怜惜地吻过妻子紧闭的双眼,看她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腾不出手为她擦拭,只好以额相抵,。
“睁开眼睛,看着我。”
在贺兰端烈的再三要求下,素和流金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她才发现,此刻的贺兰端烈与平时大相径庭。他的脸颊泛红,双瞳透着水光,嘴唇的颜色更是胜过束月山中常见的火棘,艳得刺目。原来,他与她一样,都在经历着惊涛骇浪。
她想说话,却被贺兰端烈撞得失了声音。身体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奇异的感觉自身体深处扩散漫延,她无法形容,也不知该如何探究。
她想让贺兰端烈停一停,可再望他的眼睛,却迷失在那片深情的目光里,只能像一叶扁舟般随波逐流。
“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包括我自己。”努力控制住越来越紊乱的呼吸,贺兰端烈说出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最想说的话,“要是早几年就娶了你,该多好……”
语毕声歇,他将头埋在素和流金的颈间,忽地加大了腰部的力度,短暂地冲刺之后,偃旗息鼓。
呼——
到底比不得四肢健全的时候了,双腿有疾的贺兰端烈全凭手臂的力量去支撑全部动作。一场恩爱下来,就像在校场跟人对练了百十个回合,结束时整个人都瘫在了妻子身上。
素和流金无从比较,并不知丈夫刚猛大不如前,反而有些高兴终于做完了。因为贺兰端烈一停,她体内的怪异感觉便退了下去,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
“什么?”
贺兰端烈差点错过她细弱的声音。
“我相信你不会伤我。”
心满意足的素和流金终于放下矜持,张开双臂,与丈夫紧紧相拥。
屋外,停了一夜的雪花忽然又开始片片飘落,无声静默,像是要将天地间仍未遮蔽的色彩完全覆盖。
时间转眼便过了一个月。
十二月初八,佛教法宝节,相传是佛祖成道的日子。
北泽王会在这一天亲自上安远寺祈福祭祀,求佛祖庇佑,国泰民安。这是北泽延续近百年的传统,整个王室的成员都要随行。
之前在安远寺险遭谋算,素和流金已经视其为梦魇之地。可她是平王正妃,平王又是北泽王长子,贺兰端显更是当今太子……安远寺之行,势必会有一场“相见欢”。
那件事之后,贺兰端烈一直派人盯着贺兰端显。和他料想的一样,贺兰端显也不想声张,除了换掉身边的几个侍卫,其他一切如常。而安远寺那边,贺兰端烈也派了常赞去善后。那晚发生的一切,就像被大雪掩埋了,表面上再无痕迹。
尽管如此,贺兰端烈还是提出让素和流金称病在家,避免与贺兰端显碰面。素和流金却觉得躲得了这回也躲不了下回。除非她不当平王妃,不然总会与贺兰端显这个小叔子照面。既然不可避免,迟或是早又有什么区别?何况,上次的事贺兰端显也是被算计的那个。素和流金知道自己不能怨恨他,只是想到洛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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