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3)
宋天敬回到客栈的时候,孟进之和上官雷早已经回来了。上官雷就是躺着躺着觉得手臂实在疼的紧,便去找大夫开些止疼的药,没想到大家这么关心他,还特地出去寻他,又是感激又是抱歉。
宋天敬张张嘴想问问燕七娘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可又觉得没意思,便作罢了,左右他们不再插手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钱老板又派人来请了一回,这次他们没有推辞,用过早饭便跟李管家一起去了钱府。
钱府位于梁州城中的繁华地带,三面临街,不与周围的邻宅相连,独自一人占了大半条街,远远的看去,宛如一个体型厚重,四面方正的堡垒。顺着老管家的脚步走去,一进门,便是一座雁翅照壁,照壁的两边与主壁形成斜角,宛若一直振翅欲飞的大雁。照壁上刻瑞兽吉禽,旁边还题着几句诗词。这高达数米的照壁皆由一块完整的石料切割打磨而成,谈歌对石料没什么了解,也分不出好坏,仅从能够寻来一整块如此巨大又完整的石料来看,这个钱老板必非一般富商。
李管家一路将他们领到了大厅,他们到时,钱老板早已坐在堂上等候。
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顶商人惯戴的四角帽,生得面阔口方,直鼻疏眉,此刻脸上正堆着笑,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几位少侠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钱老板客气了。”孟进之忙道。
“来来来,各位少侠快请坐。来人呐,快将我珍藏的那一罐雨前龙井拿出来,给个几位少侠尝尝。”招呼几人坐下后,钱老板的目光落到谈歌身上,“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师承何派呀?”
孟进之、宋天敬和徐叔夜三人他昨晚是见过的,而程松雪一身绑袖小靴的江湖打扮,自然也很好联想到君子门。至于谈歌,她一身淡粉色缎面衣裙,外罩一件白色比甲,梳的又是中原女子的发髻,乍一看去,倒像哪里来的官家小姐。
“我姓谈,无门无派。”谈歌不失礼数地答道。
孟进之见钱老板的脸色僵硬了一下,起身解释道:“谈姑娘并非江湖中人,她自西域而来,此番是要与我们一同去江南的。”
钱老板身居商场多年,最懂待客恭维那一套,笑着接话道:“原来是位远方的客人,那鄙人可更要好好招待了。鄙人不才,曾跟西域的延远司做过几回生意,也算是去过几次西域了。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啊!”
“钱老板与延远司做过生意?”孟进之奇道。
钱老板不明所以。
“巧了,谈姑娘正是延远司的人。”孟进之解释道。
本来只是东拉西扯套近乎的话,没想到真的碰上延远司的人了,虽然钱老板所言非虚,但他前段时间才跟延远司翻了脸,这回就遇上人家的人,难免有些尴尬。
延远司有西域诸国的支持,能与其做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他们之间原也算是合作愉快,只是他家在朝廷里的亲戚倒了台,进货的渠道也断了,还险些牵连到他自己。秉承着商人的本性,他料准了延远司非要他手里那批货不成,于是将最后一批货的价格提了三倍不止,算是过河拆桥了。虽然最终没有得逞,但这脸皮算是撕破了。
说起这个,谈歌也有些想起来了,那个坐地起价直接导致她来中原寻找新的门路的老板好像正姓钱。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个情况。
“是吗,那可真巧啊。”钱老板讪讪地端起茶碗,用碗盖拨开漂浮在水上的茶叶,岔开话题道:“呃……这个飞贼的事情,想必各位少侠头听李管家说了,几位可有对策?”
“能在重重把守之下行窃,那飞贼的本事想必非同小可。至于具体的,还得先看过现场之后才能判断。”
孟进之说罢,钱老板便引着众人来到被盗的院子。那院子处于钱府的深处,看起来很不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仆役丫鬟的住处呢,偏就是这样一间不起眼的院子,藏着钱府近半数的财富。正对院门的那间屋子装的全是钱老板多年搜集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几人走进去,发现屋中除了一排排陈列古玩字画的架子,和几十个足以容纳一人的大箱子之外,再无别的摆设。四面窗子全部被封死,用黑布蒙上,整间屋子除了大门再无其他出口。
因着开了门,虽然蒙了黑布,屋子里倒也不算太暗。徐叔夜将这间屋子前前后后扫了一遍,视线在头顶上的屋顶处停住了。外面的太阳很盛,正对着他所站位置的这一小块瓦片间,似乎有些漏光?
屋内盛放物品的箱子都锁的好好的,唯有最靠近门边的一个,锁头掉在了地上。
“啊呀,这该死的贼,昨夜竟又来了一次!”钱老板厉声咒骂道,一下扑到箱子上,想看看这回又少了多少。
宝箱开启的那一刻,满箱的黄金陡然射出刺目的金光,灼得人险些睁不开眼。
“一百锭!少了足足一百锭啊!” 钱老板趴在箱子上数着,用手捂住心脏,表情悲痛,简直要哭出声来。
孟进之目测了一下,那些金锭子的大小约莫是一百两,一百锭就是一千两,差不多赶上一个十岁孩童的重量了。寻常小户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才不过几十两白银,更何况这一千两还是黄金。然而这个箱子此时才空了一半,钱老板有十几个类似的箱子,孟进之想都不敢想,这个钱老板究竟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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