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散的死亡(2/2)

“是什么令您恐惧？”

“那个复活黯觉的怪物!”

“乌羽又尾!”

“这是它的名字吗？”

“是的！”

“我在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

“……”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不，我的主，我不会对您有任何恶意的谎言的。”

“那你认为的善意谎言是什么？不让我受到伤害吗？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否受到伤害？或者说，你认为我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我只想保护你!”

“我是你养的畜生吗？我是你养的孩子吗？”

“你是我要守护的人，我要保护你，一直徘徊在杀戮的边境来守护你，是我毕生的使命!”

“我不是你要守护的人，我是你的主人!你唯一的使命就是对我言听计从，没有任何欺瞒!”

“……”

“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

“你不说是不是？好啊，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暮光黄金色的瞳孔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黑雾，那黑雾似翻腾的海啸，在暮光的眼中不断翻滚、打浪!

“暮光，你想干什么!”

“觖戮，你我都清楚，我已经不可能再是曾经的我了，当我明白——如果一个人开始受到不同于常人的命运时，无论是眷恋，还是折磨，从那刻起，这个人的人生，唯一的目的就是追寻自己的方向，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去爱，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去恨，我们都是被上天所操纵的人，如果……现在放弃了有可能知晓自己秘密的一切，那至少我会认为自己还不如个废物!”暮光的话音刚落，觖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与我之间的单向束缚是我对你的，所以，我以汝之主的身份命令你，向我诉说你所知道的一切!”

“暮……暮光!”这应该是觖戮最后一次称呼暮光的名字了吧，觖戮的神封忽然显现，可是他的脸上却充溢着狰狞的痛苦，他想站起来，可是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很快，就连最后的意识，也渐渐昏睡了!

——当觖戮醒来后，已经是临近昏黄了。

暮光若有所思地站在觖戮的面前，他手持着无劫，架在觖戮的脖子上，好似随时准备收割生命的死亡主宰。

“觖戮，你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

“……”觖戮没有言语，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昏睡期间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但显然，暮光已经知道了觖戮所隐藏的全部!

“黯觉之所以能够借我的身体复活，是因为你和银陌解开了他的封印，是不是？”

“主……”

“知不知道，我现在轻轻扭动一下手腕，你的头就掉了，你是杀戮者，你不会有任何的痛楚，就算是无劫，对你造成的也只是ròu_tǐ上的一条疤痕，你的生命虽说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消弭，但是你还是有死亡的权利，当你活够了，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你还有选择放弃的权利，你还可以去死，可是，我呢？不生不死的怪物，在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我连最基本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或者说，根本就没赋予过我，我一直渴望自由，但我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自由，我一直活在我想象的一个世界里，被所有人爱的囚笼里，整整十九年!”

“我的主，请你清醒一点，即便你现在变为灰烬、化作尘埃，或者真的消失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本身就是因为你所存在的，若你不需要我了，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为什么？”暮光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悲怆，他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遵循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能自己主导，为什么每个人都被这样的苦难蒙蔽双眼，还在催眠着自己，接受想象中美丽的一面!

“我的主，你知道吗？当初若是我与银陌没有解开黯觉的封印，那你的意识将会永远被抹掉，你会是新的黯觉!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叫亦无忧的男人，是他帮我占卜出了你的位置，我还来才能带你回到幻天界，又陪你来到凡原界。”

“……觖戮，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我这样的一个怪物连自己的母亲都抛弃了我，你……为什么？”

“你是我的主人，守护你，是我存于世上唯一的理由!”觖戮半跪在暮光的面前，赤红的眼神中透着忠诚。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谢你，觖戮。”暮光笑了，笑的那么痛快，眼中的滚泪也终于从内心迸发而出，积郁依旧的疑问终于解开了，暮光也扔掉了手中的无劫，纵身躺倒在黄沙之上，从眼角溢下的热泪，也源源流进黄沙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暮光起身与觖戮离开的时候，已是凌晨了。而他们身后的那片荒芜黄沙，也伴随着明日的升起，即将再次充满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