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建文帝朱允炆(2/2)

“奴婢遵旨。”冯沐恩仍是认真地躬身施礼，好像这样石永印就不会反悔一般。

石永印略感意外，眼前的小太监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本以为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少年，这样一看，倒是个懂得进退行事稳妥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石永印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

皇宫在任何朝代，都是世上权势倾轧最激烈的地方，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笨蛋，冯沐恩这样的年纪，就能成为皇帝近侍，也绝不可能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

不过还不等石永印做好心理建设，冯沐恩接下来所说的话，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炸弹，将他炸得七晕八素，陷入极度震惊之中。

“陛下？”冯沐恩说完，半天没有等到石永印的回应，见他面色怪异，不由一惊，连忙仗着胆子唤道。

石永印脑中一片混乱，眼神复杂地看着一脸担忧的冯沐恩，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满腹的话在嘴边打转，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都化为一句确认：“燕王大军已然围城数日？”

冯沐恩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不过陛下并不必太过忧心，如令曹国公正带兵坚守金川门，与燕王对峙，只待勤王大军一到，就能立刻扭转局面，击退叛军。”

“曹国公，李景隆。”石永印下意识地低喃，得到冯沐恩的确认后，心中抱着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不是朱祁钰，也不是崇祯，而是朱允炆！

明朝初年，朱元璋驾崩，皇太孙朱允炆继位。众藩王蠢蠢欲动，燕王朱棣觊觎帝位，打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从北地举兵造反，一路南下，历时四年，最终攻破南京，夺得天下，登上大宝，成为后世所称的永乐大帝。

整个大明王朝，朱棣之后，再无燕王，而李景隆，正是开城投降，将偌大的应天城拱手送给燕军之人。

石永印只觉得浑身无力，自己的运气简直是差到了家，原本以为是被外戚掌控的软弱皇帝，就已经够让人绝望的了；听说大军围城，还以为自己可以再抢救一下；结果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竟然是那个被夺了江山，历史上都不被承认的“侄皇帝”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