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不录用(1/2)

“既然你说到了仁慈，我相信你能有最仁慈的解约方式，违约金你说破了天，你也肯定知道我是无法支付得起的。”

经理哈哈笑道：“离然你还是我认识的离然，聪明，果断，真不愧是曾经站在顶端的人物，做事大气，佩服！好，既然你不墨迹，我也爽快，其实想要友好地解决这件事并非没有任何办法，你只需答应我们一件事。”

“什么事？”

“四个字：永不录用！”

“永不录用？你说得是不是太绝了？”老姜在旁忍不住跳脚，妈的，什么玩意？看多了神剧，自己当家作主了？凭什么？江离然现年是27岁，对于电子竞技的职业选手而言算是高龄，在这个年纪退役当教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江离然方才跟自己提起要临老前再搏一把，如果答应了他这条件，还能怎么搏？景东经理这是在断人前程，摆明了是要让江离然彻底离开这个游戏的世界。

这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协商条件，可是让老姜没有想到的是，江离然居然非常干脆地点头道：“好，没有问题。”

“你疯了？”这是老姜第二次喊出这句话，他是真的将江离然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了。

“我已经过了疯狂的年纪，是时候该退下来了，永不录用有什么不好？刚好给自己一个彻底休息的理由。”江离然微笑道。

在这一刻，老姜有些看不透江离然了，前一刻还在说拼搏，这一刻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他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不是，绝对不是，老姜用自己不多的人格担保，他相信江离然必然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老姜仿佛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纱纱”的声音，江离然三个大字落在合同文书上断绝了他与游戏的所有联系，他看了一眼面前傻傻的笑的年轻人和一众落井下石的丑角，他觉得人生本该如此，需要经历一些风雨，或许未来的彩虹会更加美丽。

最后瞥了一眼这个自己呆了整整八年的地方，他没有再说什么客气的告别话，事实上包括经理在内，没有任何人为他送行，只有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姜依然是默默地跟在自己的背后，默默地举着雨伞，这幅情景显得有些惨然！

……

“切，一个过气的队长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就是，让他当陪练是看得起他，他这年纪了，难道还能比得上我们身富力强，体格精壮？”

“他再呆在队长的位置上，我非常担心他会突然猝死，我听说上了年纪的人特别容易受伤。”

“你这话……实诚！”

在江离然和老姜二人离开后，留在会议室的众人像是突然醒过神来，忽然摆脱了老队长的束缚，让他们有精神为之喝彩喝倒彩的劲头。李靖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争夺浩气凛然的角色，至于江离然的离去，他内心深处有种不甘，出于对过去的他的一种敬畏？李靖宇已经很久没有回味起以前刚进入这个游戏世界时的那种纯真的感觉了，知道江离然黯然的离开才触动了他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丝好胜心。他并没有参与到那些人的讨论中，凑到了经理的身边问道：“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能走得这么干脆？他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他没有退路了。”

“为什么？”

“因为他真的如同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支付不起任何违约金。”

“为什么？”李靖宇惊讶，江离然作为联盟中最顶端的存在，就算是他不肯接下广告和代言，单靠他自己的薪水也不至于付不起违约金吧？

“你刚刚来，或许并不熟悉他的为人，在我们队里面，除了送给他一个‘活阎罗’的称号，同时也给他冠以‘十世善人’的雅称，在训练中他是个十分严格的队长，但是在生活中他却是个大善人，听说他的一大半薪水都会在慈善机构中运转。”

“你的意思是，他用自己的薪水接济了无数的苦难者？”李靖宇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同时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仿佛是有无数的苦难者在向着他伸手，责骂他断了自己的粮食。

“不错。”

“既然他想要养活更多的人，为什么他不肯接受商演？”

“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吧。”

“什么人？”

“这个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对那人非常尊重，每年都会抽时间去探望他。”

“哦？”李靖宇喃喃自语道，“他身上还蛮多神奇色彩的。”

“好了，再多的色彩也有褪色的时候，我们就不说他了，老板已经开好了包间，我们就去赴约吧，好好为我们景东战队新的队长贺喜一番，也同时为新的未来干上一杯！”

李靖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众人簇拥着走出了会议室，赶赴宴会。

……

江离然离开了。

老姜撑着雨伞苦闷地站在京东大楼的大门口，他眼睁睁地看着江离然在漫天的细雨中消失，江离然不住地挥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再送了，可是……

老姜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五味杂陈，临别的时候，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跟你走。”却被江离然打断了笑骂道，“你走了要去哪里？我可养不起你，事实上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你走了，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领着养老金啊，哈哈，好了，等着我吧，我会回来接你的。”

“我等你。”

像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