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混海将军(1/2)
南海方一百三十五亿又九千七百四十四万亩,虽有边际,却无界限。南海之外仍旧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只是再往外去,便是归墟。
归墟无底,众水汇聚。仿佛归墟下藏有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口,对四海之水鲸吞龙吸。它起于天地之始,终于万世之末。越是临近归墟,吸力越是巨大,即便最有力气的水族,被卷进归墟之中,也难以逃脱出来。
归墟之地,乃终灭之地,南海中无数水族,都不愿到此。而今日,离归墟边缘十里之处,却聚集了数千名各式各样的水族,当头的乃是覆海国国主北冥漓,其身后乃是三千蹇踢军。
这支军队包罗各族精英,只以蹇踢为坐骑,他们的主要职责便是护卫国主,算是禁卫军。而今日,他们却放下了武器,舍弃了蹇踢,每人都捧着个珊瑚石制作的牌位,安静的听着国主北冥漓的吟唱。
北冥漓看着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而他真实的年龄已经有万余岁了,他用苍迈又雄厚的声音唱道:“……劳碌天命,生而悲苦。奋起余勇,为子做福。殿前不语,烈烈忠魂。但为君战,何惜此身。与子同出,翻江覆海。与子同归,人鬼殊途。呜呼同袍,百声不应。依昔忆兮,音容在目。昨日同醉,谈笑风声。今日独悲,杯映哀容。哀嚎祭奠,心痛难陈。黄泉有觉,可待吾魂。身前夙愿,余共举归。完此大业,携手轮回。若有来生,莫忘手足。再入尘世,仍为兄弟。”
北冥漓唱完祭词,上前把一个血红的寿盒往前推送,那寿盒便被海水卷起,向着归墟,逐渐加速而去。
三千蹇踢军随后也把身前的牌位托起,任由海水将之带去归墟,同时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歌声悲壮,借着水势传出很远,便连数百里之外负责监听军情的龙宫鳞部的豚鼠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只豚鼠忙离开了如他一样大小的听海螺,急冲冲跑进大帐内禀告此事。
鳞部的统帅乃是混海将军陆坤,他奉四神将之命前来剿灭覆海国。
敖钦虽死,南海龙宫却没有多少损耗,龙族收罗的盔甲器械俱全,龙宫的兵勇将帅也只损失了龙族公主敖叶的亲兵。四大神将鼓动前来收回龙宫的敖墨继位,龙宫的一切也被他们所掌控。
陆坤的八万鳞部众兵强马壮,甲刃齐备,乃是龙宫直属的强力部队。为了一举平灭覆海国,四大神将便把他派了过来。
覆海国号称拥有三十万雄兵,然而把其国民老幼妇孺皆算在内,也不过勉强有三十万口海族。
在陆坤想来,他兵峰一到覆海国,对方就会不战而降。可事实却与陆坤所想几乎相反。
本月月初,两军相遇,鳞部八万兵力尽出,想要威逼覆海国投降。
覆海国也凑齐了近十万的兵甲,其中虽有一多半是手无寸铁的民丁,可他们面对强悍的鳞部众却毫无俱意。
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然而交战初始,鳞部竟被覆海国压在了下风,其后鳞部虽渐渐扳平了劣势,可是也没有余力压过覆海国,两者战成了胶着战,最后双方只得各自收兵。
这一战,鳞部死伤两千余人,而覆海国却死伤近万,若是论起胜败,自然是鳞部稍胜一筹。可是混海将军陆坤却未趁机再次出战,一直等到了月中,他才整顿旗鼓,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而这一次,覆海国采取了坚守的姿态,全都龟缩在城池之中不出,所以此次鳞部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却没给覆海国造成什么伤亡,反而自己因为攻得太猛,倒是被覆海国派出的偷袭小队伤了数百人。
监海的豚鼠急匆匆赶到了大帐内,陆坤正与副将唤潮及幕僚左棠商议军事。
看到豚鼠进来,陆坤并没打断话题,豚鼠自觉地站到了一旁,就听陆坤道:“既然你觉得可以分化覆海国,你可有对策?”
幕僚左棠道:“将军,在下已经打探清楚,覆海国主要有十八大海族,分别是少渊、之渊、从渊、漂玉、季尾、甘木、祸厘、融水、桑齿、食鲨、口育、尸状、杖翼、灌头、延鲧、禾菌、高柳、象石。北冥漓从十八族抽调壮丁,组成蹇踢、三青兽、文贝、离蝓、射蝓五军。各军有可战之兵五千人,后备军千人,总计三万人。这些就是他们的主力。前两次交战,覆海国虽然出兵十万,可其中大部分都是没有受过训练的海民,还有些新进加入覆海国的小势力的军队。”说到这里,幕僚左棠看了看陆坤。
陆坤乃是不知名的大鱼成精化形为人。其身材高大威猛,举手投足间自带有股威势。见到左棠看来,他冷嘲道:“这么说,我的鳞部,是被海民打败的了?”
幕僚左棠道:“也不能这样定论,主要起作用的还是作为骨干的覆海五军,而且真要论起来,胜的可是我们。”
陆坤冷哼一声,道:“我对这没有兴趣,说说如何分化覆海国?”
“覆海国国主北冥漓乃是从北海而来,传说其出自北海归墟,”左棠说道。
“胡说八道!”副将唤潮打断道:“便是龙族,进入归墟之中,也断无返还的可能,他怎么可能出自那里?”
陆坤却没有搭话,他坐在椅子上,眼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左棠没有反驳唤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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