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看破不说破(1/2)

方正走上山坡，来到溪水上游，发现溪边站着十多个人，装扮各异，却都有一丝出尘的气息，知道都是修士。自己的便宜师傅和师叔站在一块小四方青石的右垂手，青石上站立着个白衣男子，长相清秀，看年纪要比宋子玉小，但从众人众星捧月的站位上就知道肯定是个大宗的代表。

只见别人都默契的站在平地上，却给他让出那块青石来，就知道这人应该不但是所谓上五门宗弟子，而且还是上五门宗里都靠上的门宗弟子。白衣男子举止虽然平和，没有扬起下巴，但年纪轻轻可也心安理得的站在青石上，显然这些人道门也许不同，但这些人都认同男子的领袖地位或男子门宗的领袖地位的。

宋子玉见方正来了，连忙指着他对白衣男子说：“李兄请看，这便是师妹新收的天地造就的灵童方正。方正，来，来，来！见过正阳门李如玉师叔！”方正走到李如玉近前，作了个长揖说道：“见过李师叔。”完事头却不抬起，就这么低着直愣愣的顶在李如玉胸前位置不远处。

李如玉不由得一愣，看向宋子玉，“这是何意？”方正也不抬头，低声说：“师傅的朋友或仇人，凡是见到我面，都是先要摸我的头的！”

这下轮到李如玉尴尬了，这一圈人以他为主，其实也是盼着他来探探方正的底的，很多东西要看破不能说破的。李如玉如果探出什么，他拿走也好，不拿走也好，都要跟这帮人明说。正阳门界内第一宗，这些围观的修士可以怕李如玉的宗门不和他争，但李如玉也得让这些修士明白他到底拿了什么。如果没探出什么，大家皆大欢喜，各自散去，正阳门的名声地位决定了李如玉今天是不会说谎的！

这个看破不说破，是大部分门宗的规矩。大家都是修真的，正阳门是第一大宗，但是别人能说，李如玉自己不能说。有元婴真人的门宗有五个那，有法相真人的也不是正阳门一个，凭什么正阳门第一？虽然实际上，全界都认同正阳门第一。

再引申下，就在刚才，宋子玉想给齐绝心添点麻烦，就在讲方正的来历的时候，也讲了齐绝心帮方正筑基的事。虽然没说齐绝心修行大减，但是却说了齐绝心为方正灌体筑基后呆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汗，说话都抖索。

藏剑门以杀证道，每个门人必须立下个人的大敌，靠杀自己立下的敌人才能磨砺杀意精进修为。每个藏剑门弟子都会把他所杀的敌人的精血凝练成一把剑带上身上，这把剑就是他神通的来源，也是藏剑门门宗名字的来历。

当然，不是随便杀个阿猫阿狗就能凝练成剑的，这剑要不就是杀了比自己当下修为高的人能炼成，要不就是杀了不少有修为的人炼成一把，量变到质变！所以说，当时黄婉儿和宋子玉看见那十几把剑的大剑桶就知道齐绝心不一般了。

就是这奇特的法门，才让所有藏剑门门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得罪的人可不少。这齐绝心位列五绝却是个假丹，修为虽然低但是仇家可以说是满天下了。现在又再降了修为，这可是报仇的大好时机！这在场各方修士都有，这消息肯定能传出去！但宋子玉不能明说齐绝心降了修为，你可以去想，绝不是我说的！这也是看破不能说破的规矩。

如今方正这一手单刀直入却让李如玉没了法子，在场的人可以信他以及他后面的正阳门做出的判断，却不信宋子玉说的话。所以李如玉于人于己都是必然要去试试方正的。这么一大堆人等一个刚进修行界的后辈洗了半天澡，不探探底细是绝对不能走的，同时如果不接李如玉自己心也不甘，那天雷滚滚砸在这，这等异象为何而出？这方正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那个答案！

李如玉心里转了几个弯，到底还是把手放在了方正的头上，嘴里却说道：“这孩子倒乖巧，我这做长辈的反而不好意思了。不过话说回来，黄师姐领了个好徒弟，齐绝心却未必有那个好心。他当年冲婴前夕还找上我门宗挑战我家老祖宗那，这性格啊就是孤僻乖张！他说的通经脉，这经脉通是通了，可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那！你们可知道他为何假丹修为却位列三灭五绝吗？”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李如玉说道：“他当年少年得道，百年不到就可冲婴了，人人都道藏剑门出了不世出的人才。他开始头脑发热飘飘然了，这藏剑门修炼杀意大道神通是要为自己树敌的，然后杀敌证道。齐绝心为了修大神通，为自己树的终生大敌是我正阳门！声称终生与我正阳门为敌，不死不休！想想这藏剑门的功法是有点邪性。

我门宗本不想理他，他却躲在我门宗四下，专杀我落单的低修为弟子。等我门高手出山又跑了，当真是没皮没脸了。我家老祖宗李沧海忍无可忍，自天阳山顶正阳宫内出了一掌，把齐绝心打得周身修为全费了。”

其实这个故事在本界中流传很广，而且版本也不一，黄婉儿刚才口不择言，说齐绝心少年俊彦，其实真不是什么好话也是因为此。不过她本身心机不够，还真不是有意调侃齐绝心的，至于齐绝心回敬她的同是年少俊彦的话倒是成心针对她的反击！

如今李如玉这么一说。众人都还是跟头次听说一样，恍然大悟后连声称赞李沧海功力通玄，说齐绝心自不量力——又是看破不能说破。

李如玉笑着接受了这些恭维，又接着说：“我今天为何提起此事啊，是因为我正阳门的正一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