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万山红遍》(1/2)

温影在一幅山水画前驻足。

“爸爸，这不是李可染先生《万山红遍》吗？”

温良言看着满目红山：“是的。《万山红遍》为李可染先生的代表之作，他创作此画时，正处于大量写生后的理性思索时期，逐渐摆脱写生状态，把写实描绘变为抒情性的写意表现，画面物象经营布局具形式感，笔墨韵味也得到加强，既有严谨的刻意经营，又不失情感的自然流露。此画以墨作底，红为主调，强调“遍”字。以朱砂色铺陈整个画面，可谓大胆创新之举，使画面滋润明亮富有层次变化，意境非凡。”

吴掌柜：“李可染共创作了七张尺幅各异的《万山红遍》。其中三幅现分别藏于中国美术馆、中国画院和荣宝斋；一幅为可染先生家属收藏；另有三幅被海内外藏家珍藏。”

温影的眼睛看着自己父亲，眼睛里尽是千言万语。

其中一副曾经就在温影的家里，可惜现在已经变成流拍了。

2015年11月，《万山红遍》拍卖最终1.84亿元成交。这是属于李可染共创作的七张尺幅各异的《万山红遍》中较小的一幅。

吴掌柜：“此前李先生应荣宝斋邀，为15周年国庆再作一幅。后来荣宝斋501.6万的高价释出其中一张。2015年，将于中国嘉德“大观夜场”中现身的，为荣宝斋旧藏的这一幅，2015年11月15日以1.8亿成交。我们清雅斋虽不及荣宝斋财雄势大，但是件件也是我们精心挑选的。”

沈梓卿：“吴掌柜，把这副画裱起来。”

吴掌柜：“好的，还是沈先生有眼光。”

温良言：“沈侄？这是？”

沈梓卿：“难得温叔喜欢，这副画挂在温叔的书房里，刚刚好。”

温影只觉得眼皮在跳，这幅画的价钱现在来说，可以说是天价了，不能平白无故接受沈梓卿那么大的礼。

不等温影开口，温良言：“贤侄，这份礼太大了。”

父亲这样的话，让温影定了定心。

不能要，不能要啊。

她觉得沈梓卿始终是在盯着自己，虽然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温影和他在一起时总会感觉不舒服，就像……和毒蛇在一起的感觉，阴冷。

她知道沈梓卿对自己挺好的，她也觉得这样想沈梓卿真的太不厚道了，但是她就是无法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

沈梓卿：“宝剑赠英雄，名画自然也要赠给懂它的人。我在江海，以后还得多靠温叔扶持。”

温良言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戏十足，扶持个屁，我都倒了，还怎么扶持，你就是看上我女儿了！

温良言：“其实……真的……”

温影：“爸爸的意思是我们出来逛逛就好，不需要沈先生破费的。”

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

沈梓卿有一丝失望闪过，你就是一点点希望都不给我吗？

我不介意，你和那个顾熙迩在一起，不介意你的眼神总是对我很冷漠，不介意任何，哪怕我只是个备胎。

“我女朋友说的很清楚了！不要用你的钱！”

魅惑的男声在门口传来。

屋里所有人回头，温影的嘴角才扬起一丝弧度。

随即她的眼神恢复到惊讶，

“耳朵，你怎么来了！”

顾熙迩：“想你了呗……”

他慢慢走进来，对着温良言谦谦有礼：“温叔。”

温良言其实还蛮喜欢这个顾熙迩的，“顾侄啊。”

顾熙迩无视沈梓卿，自动和温良言父女站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顾熙迩责怪的声音：“手机呗，昨晚说话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你肯定有事！”

温影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熙迩对着吴掌柜：“把这副画裱起来，记得裱漂亮一点。”

吴掌柜：“可这副画是沈先生先看中的。”

顾熙迩看着沈梓卿，把温影的小手一牵：“我相信沈先生现在会割爱的。”

十指紧扣的这一幕，深深刺痛着了。

不爱为什么还要霸着？

沈梓卿调整情绪，依旧谦和的声音：“我相信顾先生一定会好好呵护我所爱的。”

这话说的心酸，

沈梓卿：“温叔，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您。”

温良言略显尴尬：“额……好好。”

温影万分歉疚说：“沈先生，我送你。”

顾熙迩和她十指紧扣的关节都泛白了，温影面不改色。

沈梓卿：“没事，你好好陪陪温叔。”

沈梓卿出门的时候，温良言：“去送一下他。”

温影挣脱顾熙迩的手，

顾熙迩：“喂……”

温良言一把抓住顾熙迩：“顾侄，帮我看看这副画用什么裱比较合适呢？”

顾熙迩眼看温影走出去，然后回头：“温叔，您喜欢用什么就用什么。”

温良言：“就是不懂才问你。”

顾熙迩看着自己的手：“温叔，你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

温影走到门外：“沈先生……”

沈梓卿转身，看见温影，他慢慢又走到温影面前，温柔的声音：“外面冷，进屋吧。”

温影：“沈先生……”

小鹿一样的眼睛，充满希望和歉疚。

沈梓卿：“温小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个人不适合你，请你转身，我一直在老槐树下等你。”

一句老槐树，勾起温影无线回忆。

温影褚在原地，

沈梓卿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