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高炉计划启动(3/3)

趁着机会，留里克立即向在场的所有的铁匠和学徒，讲授有关高炉的知识。

克拉瓦森父子互相看看，两人毫无异议。

“别想着什么坩埚了！你们就听我的办事，我们合力建造一个全新的炉子，但内部的构造将是前所未有的，你们必须根据我的命令制作还可能成功。”

留里克的双手使劲拍了拍小脸，他不知道该称赞卡威的线性思维，还是要评判他迂腐。

“哦，那就放进去一个大号的陶土坩埚。”卡威恍然大悟，自觉找到了把熔融的铁拿出来的手段。

“不行的。”留里克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模样，他抬着下巴，手指不断捣着木地板：“我的朋友们，自从你们可以完全熔炼铁矿石，就像熔炼青铜那般，一切都变了。”

“不然呢？”克拉瓦森问。

“嗯？你们就这点想法？”

“还有下次不要放太多矿石。”卡威补充说。

克拉瓦森猛然仰起头：“哦！那就增加炉壁厚度。”

他们的确需要花一点时间去了解牛顿爵士发现与总结的“经典力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纷繁的日常生产工作中，没有悟出许多的道理。比如说，克拉瓦森父子对于压力等概念，有着自己的一番经验总结。

让两位铁匠以及靠着木墙旁听的如卡姆涅这样的铁匠学徒，指望他们短时间对力学有着抽象的概念，恐怕有一点简单。

“不仅仅如此。”留里克使劲摇摇头，“你们做出了伟大的事情，你们的炉子首次将矿石彻底熔化，但是你们的炉子能够熔化矿石，却不能很好的承载它们。化成水的铁非常沉重，比矿渣沉重太多！那iron，非常沉重的它们就在炉子底部。你们的炉壁还是太薄了，完全就是被它撑破的。”

克拉瓦森恍然大悟：“啊！难道我们不该放那么多矿石？哦，是我们自作孽。”

留里克笑了笑，娓娓道来：“一般你们冶炼矿石，海绵铁和矿渣只会压着炉子的底部，炉底就是坚硬的大地！但是现在的情况完全变了，你们向炉子里扔了太多的矿石，渴望仅用一次冶炼就完成一个月的海绵铁用度，你们的野心太大。”

气氛变得有些奇妙。

“如果我能够理解，也不会让炉子塌掉。请你告诉我吧。”克拉瓦森勾着脑袋，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见状，卡威也勾下了头。

“嗯？你们两个资深铁匠还不能理解吗？”留里克耸耸肩，觉得他们的不解实在荒谬。

“唉。”克拉瓦森拍拍脑袋，“我这一生见到了最大的炉子，也见到了炉子的垮塌。其实我更想知道它是怎么塌的。当然，还有你说的那种特别的铁，s，它是怎么产生的。”

“着急了？没关系。”

“该怎么做？！”克拉瓦森父子伸着脑袋异口同声。

“我懂。”留里克放下碗，“你们何必这么用心？白天的时候我说过了，现在我们来一次会议，我会告知你们接下来怎么做。”

卡威勉强笑笑：“留下的一点是给莉莉娅的，不过……”

留里克淡定的笑了笑，双手捧着接近半球形的玻璃碗，抿一口麦粥：“我还以为你家早就没燕麦了，至少我家里是耗尽了。”

“这……我能说些什么？”克拉瓦森绷着一张满是胡须的老脸，“我只能求求你想些办法。但愿我们还能制作新的大炉子。”

“怎么？都不说话了？”留里克木着脸故意问。

炉子塌了的事实在糟糕透顶，一开始，克拉瓦森父子坐在这里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留里克，并不以为意。

铁匠家库存的燕麦几乎没有了，最后剩下的那点本事计划着留给生育后的莉莉娅补身子用。而今为了得到留里克的帮助，克拉瓦森只得献上自己的大礼。

一些压铸的玻璃方盘盛放了一点鱼肉干，另有一小碗燕麦粥。

油灯被粉粉的点燃，令昏暗的房间多了一份重要的光明。火光照在留里克稚嫩的脸上，对于克拉瓦森一家来说，对于制作一个大炉子的渴望，真的必须依靠留里克的帮助。

大家坐在木地板上，商议接下来的事。

傍晚时分，克拉瓦森的家里，一家人心情复杂的坐在一起，在他们面前的，正做着留里克。

但是杂乱的残骸并未被完全清理，废墟状态的储物间还在散发着焦灼的气息。

至此事态算是转危为安。

克拉瓦森落实了许诺，他支付给那些帮忙冶炼的工人约定的两枚银币。

炉子坍塌的残骸被清理了一部分，那些凝固下来的生铁被大规模的收集起来。

“那就擦洗一下身子，立刻睡觉去。”说罢，尼雅即刻招来侍女去准备热水。

恐怕这里也就尼娜懂得儿子说的话，她惊叹于儿子的野心，但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充满担忧。奈何自己真的太老了，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就像儿子描述出一副大量冶炼铁水以前所未有之效率制作铁器，恐怕唯有这个是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