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信风起(1/2)
荒奴部队渡过大沽河南下后,终于迎来了首次困局。大名府先锋指挥使雷亮趁夜偷袭,对各民居放了一轮箭雨。敕勒王和马尔扎集合起军队突围,从大名府府兵中杀开一条血路。大名府府军主将孟繁忠无奈放开口子,只是远远缀行其后。
夜深之时,荒奴军队又被河间府军队拦腰截断,厮杀一番,荒奴大军各个奋勇,河间府军损失惨重,鸣金收兵。
敕勒王和马尔扎商议过后,决定强行军,靠夜色的掩护甩开大名府和河间府的军队。一夜急行军,黎明之时,撞到了一大片的营帐。
哨兵早已发现荒奴军队,号角响起。呼噜头叹了口气,自知深陷重围不可能幸免。他看到了军中分出一条道路,原来是敕勒王和马尔扎拍马上前来。
马尔扎叹道:“宋军早已洞察我军动向,我军危矣。”
敕勒王远眺过去,看到哨兵还在拼命吹号角,营帐中甚嚣尘上,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本王看宋军形容,不似在此埋伏,更像是也不知道会撞上我们。事已至此,敌众我寡,只得攻其不备。”
而后,敕勒王看了一眼马尔扎,跃马出去,拔出腰刀,怒吼一声:“兄弟们!敌方并非伏击我们,而是恰巧偶遇!宋语有句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随我奋勇杀敌!”吼完直接一抖缰绳,飞身而出,直直冲向宋军营帐。
马尔扎一愣,刚想说些什么,荒奴军队斗志已然燃起,一个个挺起兵刃,奋勇向前,“跟着王子杀宋狗”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帖塔尔第一个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呼噜头看了一眼马尔扎,也跟着冲了出去。“马尔扎大人也有犹豫时刻。”呼噜头心想。
宋军营帐大开,里面源源不绝涌出人来,看得荒奴军队头皮发麻。呼噜头马快,越过了敕勒王和帖塔尔,一马当先,大喝一声一刀砍翻了一个宋军。荒奴军队怒吼着撞进了宋军军阵。
呼噜头手起刀落,心中默默数着:“第二个。”呼噜头听到敌人在纷纷大喊,出现最多的一个词语是“敌袭”。呼噜头知道,敕勒王对形势判断对了,不由得对敕勒王生出了一份敬仰。
呼噜头躲过迎面一枪,右手的刀挥向左边不甚顺手,于是左手成拳,在两马相交而过的刹那,一拳打在宋军脸上。那宋军直接被从马上打了下去,被后队来的马一蹄踏翻。呼噜头不知道这个应不应该算第三个,纠结了一下,还是在心里加了一个数:“第三个。”
宋军的溃败发生得很快,呼噜头甚至都还没有发出第二轮冲锋。呼噜头一眼望去看不到溃败的宋军的尽头,放弃了追击。敕勒王指挥着众人尽情射了一波箭雨,杀伤无数。呼噜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暗道:“移动靶子。”
敕勒王举刀过顶,大声吼了出来,荒奴军队跟着吼了出来,声浪震天。呼噜头看到了默默退到一边的马尔扎,眼光移向意气风发的敕勒王,举起刀来,跟着吼了出来。呼噜头并不想知道,为什么敕勒王座下的汗血宝马跑不过自己的小马。敕勒王悄悄勒缰绳的画面,呼噜头决定忘记,只记住敕勒王一马当先的英姿。
“队长,现在该沉默,对吗?”呼噜头想起队长死时的画面,心里仿佛被针扎一样。“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像被父亲按进血里。不,也不像,没那么厌恶和恐惧。”
呼噜头闯进了营帐,看到敕勒王和马尔扎在看着宋军逃离的营帐中的旗帜说着什么。呼噜头头一低,就想出去,被敕勒王叫住。于是呼噜头低着头站在一旁,“魏”和“宁”字旗,呼噜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敕勒王说:“魏名,宁骥,真定府和庆源府,与大名府和河间府差距也太大了。”
马尔扎叹了口气,说道:“万幸我们误打误撞破了两府之军,不然等四府形成合围,我军便插翅也难飞。”
敕勒王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反驳,看向马尔扎,问道:“先生怎么看?”
马尔扎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绕开大名府,沿着宋地城市缝隙插过去,或许有一线生机。”
敕勒王笑容绽开,缓缓说道:“退则死,进则生。神灵给了我们机会,我们不能错失。”
马尔扎一愣,而后皱起了眉头,冷冷说道:“以寡击众,取败之道也。”
敕勒王哈哈大笑,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运筹帷幄,取胜之道也。”
马尔扎还想再说什么,敕勒王已对呼噜头笑着说道:“呼噜头,去帮本王传令,取了宋军衣甲,各自穿戴上,但不要整齐,看起来像败军一样。”
敕勒王扔给了呼噜头自己的腰刀,呼噜头接了过来,看着敕勒王,说道:“我们去杀宋狗?”
敕勒王点了点头,说道:“嗯,去杀宋狗。”
呼噜头盯着敕勒王的眼睛,继续问道:“能杀了大名府雷亮吗?”
敕勒王说道:“去杀大名府宋狗,雷亮是指挥使,能不能杀了看你们的本事。”
呼噜头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理解为“能杀”,对着敕勒王行了个军礼,大踏步出去传令。虽然呼噜头不知道敕勒王和马尔扎在打什么哑迷,但是只要能杀雷亮,为队长报仇,那就是好的方法。
“哪怕自己会死。”呼噜头想。
呼噜头出得营帐,正值一阵风起,吹得呼噜头眯起了双眼。呼噜头听到身后的敕勒王出来,对马尔扎说道:“此风宋语称之为信风。信风起,吉兆也,预示我军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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