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2/2)
皇贵妃道:“本宫有时候也疑心。那副护甲,姝妃和她都有,都怀不上孩子也罢了,怎么难道还能让身子弱下去么?还亏得龚太医在亲自给她调治呢,然一点起色也没有。”
“那是她自己没福罢了。哪怕陶妃的父亲在前朝那么得皇上倚重,她又在后宫得宠,可生不出孩子,照例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永远,只能依附着娘娘而活。”
品红笑道:“她不敢,也不能。即便她有她父亲这个靠山,娘娘不是也有三朝老臣的支持么。倒是媛嫔的胎,奴婢悄悄去问过了。不知什么缘故,是被发觉了还是什么,太医院配药材的小太监文四儿说,如今想要在媛嫔的药里加那些开胃的药材,竟是不能了。”
皇贵妃娥眉微蹙:“难道是被发觉了?”她旋即坦然:“那也无妨。左右只是开胃的药,就当小太监们加错了。怀着身孕么,本就该开胃的。何况媛嫔胖了那么多,身上该长的东西也都长好了,不吃也没什么。”
这一夜,想来有许多人都睡不安枕了。宓姌听着窗外簌簌的雪声,偶尔有枯枝上的积雪坠落至地发出“啪嗒”的轻响,间杂着细枝折断的清脆之声,和着殿角铜漏点点。真是悠长一夜啊。
宓姌醒来的时候便见眼下多了一圈乌青,少不得要拿些脂粉掩盖。涅筠笑道:“小主也不必遮,今儿各位小主一照面,可不都是这样的眼睛呢。”
宓姌轻嗤一声,取过铜黛对镜描眉:“我怕见到皇上时,皇上也是如此呢。”
正说话间,却见乐子进来,恭谨请了个安,道:“姝妃娘娘万福,皇上请您早膳后便往养心殿一趟。”
宓姌赶到养心殿时,却是小太监进忠引着她往殿后的耳房去了,道:“皇上正等着小主呢。”
宓姌推门入了耳房,却见皇帝盘腿坐在榻上,神色沉肃。惠儿换了一件暗沉沉的裙装跪伏在地下,头上的珠饰和身上的贵重首饰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下几朵通草绒花点缀,早已哭得满脸是泪,见宓姌进来,刚想露出厌恶的神色,可看一眼皇帝的脸色,忙又收敛了,只和她的侍女新燕并肩跪在一块儿。
皇帝执过宓姌的手,递过一个平金珐琅手炉给她,和声道:“一路过来冻着了吧?快暖一暖,来朕身边坐。”
宓姌一笑,与皇帝并肩坐下,却听皇帝对惠儿道:“昨日朕留着你的脸面,没有当下拿水泼醒了你逼问你,还许你在耳房住了一晚。如今只有朕和姝妃在,有什么话,尽可说了吧?”
宓姌瞥一眼一旁守着的李玉,道:“昨儿本宫吩咐备下的朱砂,她若不说实话,便一点一点要她吞下去。那些朱砂呢?”
乐子指了指耳房角落里的一大盆朱砂:“按娴妃娘娘的吩咐,都已经备下了。”
惠儿自知不能再辩,只得道:“皇上恕罪,当年是奴婢冤枉了娴妃娘娘。”
皇帝端了一盏茶,慢慢吹着浮末道:“这个朕知道。”
惠儿又道:“是奴婢偷拿了朱砂混到速配年娘娘的炭火和蜡烛里,也是奴婢拿了朱砂染好了沉水香的气味,等品红要搜寝殿时,偷偷塞在妆台屉子底下的……小禄子也是受人指使的,但不是姝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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