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推入火坑(1/2)
席上传出几声刻意的咳嗽声,韶灵咬唇放下酒壶,她索性朝着众人欠了个身,随即举步离开。
这个月,她刚满十五岁,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及笄,他只顾着自己的颜面,却要容忍这等委屈和羞辱。
“你去哪里?”一看韶灵转身就走的身影,慕容烨低喝一声,俊脸上的笑容,早已没了踪影。
“主上不是让我回去吗?当然是回屋子睡觉。”她回眸一笑,备受屈辱之后,她竟然没了任何惧怕,愈发自如淡然。
“让人再送酒来。”慕容烨眼神沉郁,颐指气使,指派了一句。
她几步就走了出去,心中气愤难当,更是脚步飞快,在拐角处撞着一人,她被撞到连连后退。
定下神来,一看是个端着酒坛子的武夫,高大黝黑,蓄着络腮胡,乍眼看,粗鄙丑陋。
“送酒去吧,晚了该有人发火了。”韶灵丢下一句,不再看他,直直越过他的身子。
这一两年内,七爷的真面目日益暴露在她的面前,她嗅闻到身旁的危险气息,韶灵越想自保,心中就越多保留。今晚那些所谓贵客对她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她可以置若罔闻,却更痛恨七爷的成心戏弄,她心中清楚,她跟七爷……早已无法回到以前,哪怕……他们看上去跟几年前一样。
想到此处,对七爷愈发反感厌恶,哪怕半路上想起自己的琴还落在酒席上,她亦不愿再去自取其辱。
接下来的几日,七爷那边却很消停,也不曾再让她去伺候那些贵客。
这一夜,还是由她去送晚膳,七爷难得坐在书案前,写着一封信,自始至终不曾抬眼看她。
韶灵乐个清闲,神色淡淡,退了出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
韶灵走至假山旁,突地闯出一人,从她身后紧抱住,结实的双臂像是几条麻绳般紧紧绑缚住她。她挣扎了几次不得挣开,眼底含怒,抓住男人的手背,一口咬出血来,他稍有松懈,她就以手肘重重撞击身后男人的小腹。
那人总算吃痛松了手,她一回过头,不由分说,朝着男人胯下就是狠狠一脚!
男人哀嚎一声,当下就痛得倒地,满地打滚。
“你是什么东西!”韶灵退后两步,无声冷笑,伸手去摸腰际悬着的锦囊,两指间夹了根尖锐银针。“快说!你要不想半生瘫痪的话!”
那人一看她手中的银针,当下就哇哇大叫:“我叫庄鸣!我是七爷的人,你别扎针,千万别扎!你这一脚已经要人命了!我还没儿子呢!”
“我不认得你,你为何要暗算我?”韶灵眉头一挑,心中积怒,一脚踩在他脖颈上。
“我这哪里是暗算你啊小姑奶奶,前几日在酒席外见了你,我很喜欢你,来跟你闹着玩——”男人痛得在地上扭动,声音都在发抖,被人踢中要害,他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只有说了实话。
“我并不觉得好玩。”韶灵眉头紧蹙,细细打量,总算想起这个男人,正是几天前在走廊上撞到的送酒的武夫。她无权处置七爷的手下,只能暗中收了银针。自从知晓七爷的身份,她便常常随身携带一小盒银针,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在这个鬼地方,防人之心更不可无。
“我去见七爷,你等等我,我马上出来,一定要等我啊……”男人看她要走,费力撑着魁梧的身体站起来,只是脚步虚软,满面虚汗。他一遍遍地要求韶灵止步,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要告知她。
韶灵瞥了庄鸣一眼,却不曾理会他,只是走到半路,她还是折了回来。
庄鸣要跟她说什么?!他们不过一面之缘。
她跟七爷的那些个手下,从未有过任何瓜葛。
心中存疑,脚步细碎而轻盈地跟了上去,韶灵依靠在侧窗,窗户半掩着,她很清楚地听到庄鸣浑厚有力的声音。
“主上,庄鸣都二十八了,不想再打光棍了。”
闻言,韶灵抿唇一笑,庄鸣只有二十八?他看起来一脸老相,说他三十八也不为过。
没听到七爷的声音,庄鸣顿了顿,继续开了口。“上回我立了功,我不要赏金了……主上身边的韶灵,我想跟主上讨了她,让她当我的媳妇。”
韶灵面色一白,咬紧牙关,方才在庄鸣身上嗅到酒气,以为他不过是借酒装疯,他居然真的去跟慕容烨讨她?!
“你配不上她。”
冷淡疏离的语气,从窗内传来。她的心一盘散沙,也不欢喜,也不悲伤。
不知七爷是以何等高傲的神态说出这一番话,庄鸣却反应很大,语气更冲了。“在主上的眼底,我庄鸣就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听说韶灵丫头欠了主子的债,我来为她还!这些年我杀的人领的银两也够了——”
“别做白日梦。”
他的语调慵懒平静,却埋藏着尖锐的警告。
这句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却同样让人难堪至极。
门砰然被打开,庄鸣愤恨离开,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怒气攻心,他大汗淋漓,满面涨红。
还未出七爷的院子,庄鸣遇着了马伯,双目通红,扯着粗嗓几乎要哭出来,将心中苦闷一股脑倾倒而出:“我是个粗人!是个武夫!但我看韶灵第一眼就中意她,喜欢她!主上要是把她许给我,我会娶她一辈子对她好!我是蠢笨,但不是不知道主上在想什么!主上要把她送给宇文壩那个老不修!为老不尊的东西……他的儿女比韶灵还大!五十岁的老家伙还整天不管好那根玩意到处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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