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形的搏杀(1/2)
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高高低低的榆树在寂静无声的晨风中轻轻摇曳,淡淡的树影下,一个颀长的身影长身玉立。他的身影在淡淡的树影下显得尤为单薄、尤为落寞。那一动不动的身姿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固执。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由上而下的脚步声,沉着有力。一步一步地仿佛要狠狠地踏在谁的心坎上似的。
树影里的身影狠狠地看向楼梯的方向,他冷冷地看着,耐心地看着,直到由上而下的高大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直到那人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直到那人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直到那人也朝他看了过來。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渐渐明朗的晨光中轰然相撞。霎时间,本來静谧平和的清晨忽然间杀机四伏!
远远地,他们就那样看着对方,狠狠地,冷冷地看着对方。他们用目光较量着,仿佛想要把目光化为利刃,将对方凌迟……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半分钟过后,池强昊收回目光,迈动刚才下意识地停驻的脚步,沿着门前的道路继续前行。
他的步子依旧沉着有力、有条不紊,仿佛他丝毫沒有受到那狠狠地瞪视他的目光所影响。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目不斜视地大步走着。
即使走到了何畔的身旁,他的脚步也沒有丝毫的停顿。完全把这个此刻正愤愤地怒视着他的男人当成了花草树木。
“站住!”低低的一声吼,满满的都是愤怒。
池强昊站住,转头凝望透明的晨光中那愤怒的脸,那张极其漂亮的脸,此时已经气得通红。
池强昊抬头看了看阁楼上拉着白纱窗帘的窗户,才再次看向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却仍是那么好看的脸,冷冷地说道:“有何贵干?”
“你,为什么还不放了她?”何畔愤愤地说道:“这样折磨她,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池强昊冷冷地说道:“是不是折磨,有沒有意思,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沒有必要向你汇报。”
听他自得地说出“夫妻”二字,何畔更是气愤,为了不惊扰楼上的人,他的声音虽然仍是刻意地压得很低,却已经充满了怒火:“别忘了,我们有过约定:任何时候,她想要自由,你必需放手!”
池强昊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已经放手了,不然她怎么能够來到这里?”想到那个约定,他不由得暗自咬牙,为了那个该死的约定,他要见她一面,都得飞大半个地球。
何畔急道:“还不够,按照约定,你应该给她恢复自由身……你应该尽快和她离婚!”
看着他焦灼的神情,池强昊冷静了下來,语气却仍是冷冷清清的:“抱歉,离婚是我们夫妻双方的事情,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关系,那个关于离婚的约定本就是无效的!”
“无效?你们的婚姻本就是无效的!”何畔尖锐地指出:“那不过是你的阴谋和强迫,并不是她的真实意思表示,所以,那根本不是有效的婚姻!”
“有沒有效,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池强昊自得地淡淡笑了笑:“我们有结婚证,还有一年的事实婚姻,这并不是你一句无效就可以抹杀了的。”
他的话让何畔心里一阵锐痛,那一年,她的缺失,是他心头无法碰触的毒瘤,被他这样以胜利者的姿态轻易刺穿毒瘤,他感觉到仿佛五脏六腑都溃烂了,剧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捧着心口轻轻咳嗽两声,才说道:“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用了一年的时间依旧无法让她爱上你,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困着她?”
他仓促挥出的一剑,剑锋伤到了池强昊,他想到了昨夜她针锋相对的态度,想到她说的“他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话。他有些狼狈执起沉默作为盾牌躲闪着,片刻之后才还击道:“你怎么知道她沒有爱上我?”
何畔立刻正面还击:“如果她爱上了你,她怎么可能不要你的孩子;如果她爱你,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何畔越还击越自如:“你应该也知道,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应该见识过她爱着人的样子……”往日的种种回忆让何畔的脸上浮现甜蜜笑容:“她是一个为了爱连自己都可以舍弃的人,她那么勇敢无畏、一往无前……”
这迎面重重的一击让池强昊几乎被打趴到在地,他狼狈地踉跄退了好多步,才勉强站稳脚跟。他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记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他努力地让自己想起了他和她共度一年的点点滴滴;想起温柔的夜里,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样子……这些,是对面的劲敌从來未成拥有的。
想到这些,池强昊忽然抓住了一个可以一击致命的武器,他镇定了下來,却沒有挥出那武器。只是循着他的话回击道:“是啊,那时候的她那么执着。可是,你呢?你对得起她的深情厚爱吗?”这一击虽然不是致命的,却也是结结实实地命中目标。何畔面上甜蜜的笑立刻僵住了,他忽然想起來那个落空的吻。
冷冷地看着对手被狼狈地被击中了,池强昊继续无情地追击道:“而且,我们在一起的一年,并不是你给的,那是我自己争取到的。你自己不也说了吗?那是我用阴谋得來的。”他桀骜地看着狼狈地处于下风的对手,说道:“我说过,为了她,我才不在乎手段是光明磊落还是卑鄙无耻……倒是你,为了她,你都做了什么?我曾经给过你五年的时间,那么漫长的五年,你都沒有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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