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春江水暖鸭先知(1/2)

dy 回国的这段时期，中美两国关系变得有点紧张了。赵慕慈所混迹的律师群和学术讨论群中首先开始传出消息，紧接着国内外的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传播起来。先是讨论tpp协定(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中的条款如何明显的对抗中国，企图在全球市场孤立中国，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喜忧参半，随着美国大选新总统上台，宣布退出参与该协定的议程之后，大家一阵欢呼，有种不战而胜的欣喜和余庆，好歹危险移除了。

没过多久，美国以中国侵犯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为由，宣布启动“301调查”并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产品加收关税，一时之间，“中美贸易战”、“中美贸易争端”等名词充斥在媒体界面和人们的谈论中。人们关心的是，经济还能持续强劲吗？美国人的钱还能继续赚吗？

春江水暖鸭先知，赵慕慈所执业的法律领域涉及国际投资和贸易，对于这种局势的变化对业务产生的影响自然是非常敏感的。紧接着，国内经济也受到了影响，最为明显的是网络借贷平台及理财平台上出现的各种“暴雷”事件（“爆雷”是金融术语，一般指的是网络借贷或理财平台因为逾期兑付或经营不善问题，未能偿付投资人本金利息，而出现的平台停业、清盘、法人跑路、平台失联、倒闭等问题。），法院人满为患，还的清的定性为民事借贷纠纷，还不清的或社会影响恶劣的则直接定性为集资诈骗刑事案件，当事人的钱财和自由均变成了沉没成本。慢慢的，这种萧条和不景气蔓延到实体企业和上市公司，各家的业绩报告都不好看，市场上哀鸿遍野，纷纷感叹冬日来临，wr ！

公司不好过，作为他们的法律服务供应商，律所显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包括赵慕慈在内的大多数同事自然不用操心太多，作为工薪律师，好好干活，每月固定领薪水，年底看老板心情领奖金，本质上是出卖时间和精力的一种劳动行为；需要操心的是合伙人，揽不揽得到业务，以前是凭个人本事，如今却是受制于大形势的低落。作为客户爸爸的各大公司通通开始采取守势，将攻城略池的宏图霸心暂时都收敛了，活命要紧；这种情况下，律师们自然少了许多提供服务的机会。

赵慕慈虽然不用干julia的活，但也能感觉到，涉外商事非诉的业务恐怕是不好做了。果然过了一个月左右，律所的争议解决团队一下子业务暴涨，火爆异常，团队紧着招兵买马，加紧招聘。frank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明显能感觉到一种扬眉吐气，心情不错的样子。破产重组团队业务也好的不得了，放眼整个律师市场，大致形势也是如此。经济大环境不好，导致生存在其中的大鱼小鱼们要么为一点残羹冷炙相互打架，要么葬身海底，成为其他鱼的晚餐。

非诉业务受到影响，很多合伙人开始谋求突破，开始往争议解决方向突破。julia也开始开拓争议解决方面的业务，与frank更加密切的合作。两个组之间的互动越发频繁了，julia依旧会把一些案子和frank交换着做，相应的，frank那边的一些小案子也开始给到julia，赵慕慈将手中还在负责的一部分处于跟进维护状态的非诉业务分出去，由ddy继续做，她则开始和frank的团队一起处理诉讼业务。因为争议解决本身也就是法律的那一套东西，加上有fry带着，很快也就上手了。dy回来的正是时候，除了目前团队在负责的非诉业务之外，也帮着julia开拓一些诉讼业务，大家似乎比以前更忙碌了。

在这种调整航向的氛围中，赵慕慈也迎来了她和julia之间关于她未来职业发展走向的一次谈话。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冬日的午后，赵慕慈来到julia办公室。julia从窗外的眺望中回过头来，对她说坐，然后谈话开始了。

两人聊了很久，主要是julia在说。赵慕慈接收到的信息是，对于她的资历、能力和努力程度，julia是相当认可的，并且在言语中透露出更赏识她的意思，因为她们在某些方面是比较像的。赵慕慈明白她指的是哪方面，聪明，有洞察力，以及愿意在工作上投入巨大的努力和精力。这段话发生在谈话初始，因此还是比较愉悦的，赵慕慈脸上呈现出一种受到恩宠的光泽与微笑。

慢慢的，气氛凝重起来，愉悦消失了。因为她听到julia开始谈论一些比较困难的事情，像经济大环境，律师行业不景气，非诉业务开始萧条等等。赵慕慈内心感到一阵不安，按捺着紧张，继续听julia谈论着。

终于说到正题了，赵慕慈静静地候着。只听julia说道：

“考虑到经济大环境对涉外非诉业务的影响，以及目前团队正在转型的现状，从我的角度考虑，目前并非是晋升合伙人的一个理想时机。因为一旦晋升合伙人，你必然要承担开拓客户的工作，但现在外面的形势也不用我多说，团队目前也在转型，我能够给到你的资源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赵慕慈抿紧了嘴唇，眼睛看向面前的桌面，依然默不作声。

julia笑了一下，转换了语气继续说道：

“当然，我是很欣赏你的。如果此刻可以晋升合伙人，你肯定是第一选择。但正如我前面所说，目前不是很好的时机。我没有把握保证你存活下来，我们宁可不迈这一步。我的建议是，你可以选择做顾问，继续在团队里。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赵慕慈继续静默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