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器灵孽玄，塔内论道(2/3)

禹飞按下心中疑惑，看了眼七绝玲珑塔底部，那洁白的玉质光泽瞬间让禹飞心神静了下来，又看了眼塔身上的血迹，泛出一丝苦笑道：“倒是省了咬手指的环节。”

随后神识覆盖塔身，借助自己血液搭建起来的联系，去感受七绝玲珑塔，十秒后，禹飞的心神出现在了另一片天地，只是一眼，就吓的禹飞心惊胆寒。

下方是看不到边界的尸山血海，大量的人头、骸骨、残肢漂浮在血海之上，海浪翻腾，卷起那些残肢骸骨互相撞击，偶尔从血海里冒出一个人头，紧盯禹飞，明明满脸的愤怒和不甘，导致表情都扭曲了，但那眼神又像是在嘲弄。

他在愤怒什么？又是在嘲弄什么？我吗？还是这个世界？

禹飞看了有十几秒，觉得心神有些不宁，晃了晃脑袋，向天空看去，那里是截然相反的地方，金光璀璨，那光芒里像是有金銮宫殿，又有无数的天使居住其内，充满欢声笑语，让禹飞心生向往。

禹飞猜测这是在惑人心神，再次晃了晃脑袋，重新看去，这一眼发现又变了，只有金色的苍穹，哪有什么金銮宫殿。

禹飞心下大为好奇，再次闭眼，定了定心神后，三次看去，又看到了虚无缥缈的金銮宫殿。

只是盯着看了十秒后，一切又消失了，只剩下金色的苍穹。

禹飞低头俯视，血海依旧、骸骨依旧、残肢依旧、人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正好奇间，迎面走来一个僧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十分俊俏，却自带威严，但仔细一看又给人如沐春光之感。身后佛光普照，似是那得道高僧，身上却披着黑色袈裟，又像是和尚入魔。

整个人就像这七绝玲珑塔的外观，又像是这方世界的具现，满是冲突。

他走近禹飞道了声佛号，自我介绍道：“阿弥陀佛，贫僧是这七绝玲珑塔器灵，法号孽玄。”

禹飞轻轻颔首回道：“禹飞。”

孽玄伸出一手道：“施主请坐”，话音落下，禹飞脚下出现了一个蒲团。

禹飞学他盘膝坐下问道：“如何认主？”

孽玄微笑回道：“已经认主。”

“啊？”禹飞诧异了一下问道：“这就认主了，这么简单？”

孽玄摇头道：“说简单也没错，只要你用鲜血建立起联系，又获得了我的认可，那便是这七绝玲珑塔的主人，在你神识进入塔身的时候，便得到了我的默认，烙印在了七绝玲珑塔上；但实际却很困难，之所以这么简单，是因为我想见证这七绝玲珑塔内众生的未来，若不然，以施主这结丹期修为，是万万无法认主成功的。”

禹飞点头笑道：“那我倒是占了个便宜。”

孽玄双手合十道：“亦是缘分。”

既然已经认主了，禹飞最大的事也就了了，便问道：“这方世界是你幻化出来的还是本身就这样？”

孽玄回道：“本身就这样，这是炼器师打造的世界，是他意志和思想。”

禹飞再次上下看了一眼道：“他的思想有些扭曲啊，而从外观看，下面是天堂，上面是地狱；而进入里面，上面是天堂，下面是地狱。包括雕刻在内，所有的地方都是颠倒和冲突。”

孽玄笑道：“施主尚在棋局之中，没有悟透这众生，有此想法却也正常，然而，这才是众生本质。”

禹飞试问道：“何解？”

孽玄道：“从外观来看，下方是底座，代表的是底层劳苦人民，他们勤劳、勇敢、善良、纯洁而温暖如玉，然而正因如此，他们只能是底层；越往上越黑暗，越黑暗越往上，到了顶部，只剩下吞噬一切的幽暗，那是**和恶念。”

禹飞明白他说的意思，越是好人反而越不得志，越是坏人反倒高高在上，可是太片面了一些，于是回道：“似是而非。”

孽玄只是合掌道了声法号也不做辩解。

禹飞又问道：“那这里面呢？下方地狱，上方天堂，但那天堂却似有似无。”

孽玄面带微笑，静心解释道：“是地狱成就了天堂，也是天堂造就了地狱，然而地狱是真的地狱，而天堂却是虚幻的天堂”。

禹飞思索了一下，依旧只是笑着回道：“似是而非。”

孽玄道了声法号道：“施主以后自会理解。”

禹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坐而论道不是他擅长的，而且这种事很难辩出一个结果，只是道了句：“你身着袈裟，坐那和尚模样，嘴里念叨的却不是佛家理念。”

孽玄笑道：“曾经是，念叨了半生佛法，一朝悟道，叛了我佛。”

禹飞好奇道：“曾经是？难道你不是出生就是器灵吗？曾经是修佛之人？”

孽玄点头道：“正是，器灵分两种，一种先天灵，灵器铸就后，经过温养，会诞生自我意识，那就是器灵，称之为先天灵；而我则是后天灵，灵器铸就后，褪了肉身，以魂魄入主灵器，成为后天灵。”

禹飞好奇道：“听禅师的意思，你不是被迫成为器灵，而是主动褪去肉身成为这器灵之体的。”

孽玄点头称是。

禹飞不解：“既修佛，破了红尘，为何离众生而去？岂不是有背佛法。”

孽玄笑道：“既悟了这众生，又何恋这众生？”

好吧，禹飞不说了，三观不同，只要还有生的希望，禹飞是不会寻短见的，何况还有那未竟之事。

不过禹飞并没有反驳他，他知道，有些人悟了道或心死如灰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