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天子动杀心(1/2)

“仆臣不敢对陛下撒谎，如果陛下不信，请去问皇太后。”

丞相田蚡越来越镇定，子刘彻越来越气愤。

“……哼……行，有你的。

是你出的主意，还是共谋好的？”

“……”

丞相田蚡闭口不言，装傻充愣。

“好啊，看来你们是真的要跟寡人作对了！”

子刘彻咬着嘴唇点头道，眼中的黑瞳也逐渐变成两把利剑，誓要杀人见血。

“臣诚惶诚恐，不知陛下为何要出此言啊？”

丞相田蚡胆子越来越大，装的也越来越像，反正有自己的姐姐皇帝的老娘在中间顶着，刘彻你能耐我何？本事大了连我和你老娘一起杀了？你敢吗？你不敢！丞相田蚡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只需要继续表演，剩下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

“那你今中午是不是见过张汤的秘书、文案？宗正刘懋是不是派人与你通气？”

子刘彻指着廷尉张汤发狠道。

丞相田蚡看了一眼不足为惧的廷尉张汤，又冲着铁面无私的郅正微微一笑，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子刘彻。

“仆臣过，中午的时候就被太后宣去召见，除了太后，没有见过任何人。”

丞相田蚡刚送一口气，子刘彻闭上眼睛咆哮道：“滚吧！滚！滚出寡饶身边！快滚！”

“臣告……”

“滚滚滚滚滚滚滚！”

子刘彻不耐烦地一挥手，连续骂了数声滚，不知道的以为子刘彻咬到舌头了亦或者是口吃，对于这个曾助他登上帝位功不可没的舅舅田蚡，子刘彻此时已经讨厌到了极点，永远把别缺傻子，卖弄自己的聪明，这种人是最可恶也是最可气的。

丞相田蚡虽然被骂，但顿感轻松不少，赶紧往长乐宫外走，还没走出五六丈，子刘彻忽然喊住了背对着他原地不动的丞相田蚡。

“……”

子刘彻看着丞相田蚡先没有话，只是目光如炬，精光四射，似乎能看透整个宇宙，看穿丞相田蚡的心肝脾肺，一丝不挂，郅正见过这种眼神，那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刘彻的时候，在子刘彻的那种眼神面前，所有人都望而生畏，只觉自己的矮卑微。

“……”

丞相田蚡不敢话，拱手等待圣命。

“你知不知道寡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臣听不懂。”

子刘彻一改怒容，嬉笑怒骂转变之快，瞠目结舌，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总有一会懂的……”

子刘彻笑容逐渐僵硬，眼神也更加复杂，晦暗难明，难以看穿。

“谢陛下。”

丞相田蚡赶紧转身逃跑，擦着额头的汗水，对于这个外甥，自己明明是舅舅，可一见子刘彻，搞得跟他孙子一样，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的他喘不过气，好在东西已经烧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魏其候窦婴一死，便可高枕无忧，朝堂中再无对手，得意忘形之下，把御史大夫韩安国告诉他的话抛之脑后，因为他有一个比皇帝权利还大的姐姐。

看着丞相田蚡的背影渐行渐远，子刘彻闭上眼睛靠在龙辇上严肃地问道：“张汤、郅正，如果查不出大内密档室内先帝密诏的底案来，换言之，魏其候窦婴先帝密诏共有两份，而目前只有一份，那寡人手里这份先帝密诏该怎么？”

郅正和廷尉张汤都是熟知的人，齐声回道：“回陛下，如果查不到大内密档室内的另一份先帝密诏，那么陛下手里这份也就是魏其候窦婴献上的这一份先帝密诏就是伪诏，就是假的。”

子刘彻听完郅正、张汤完后，思忖良久，继续道：“如果真是先帝的意思呢？”

“那么根据所记载，汉制规定，也是假的。

明载，凡是御诏必备有两份。”

“哦？”

子刘彻的表情十分玩味。

“如果依所载，汉制所规定，娇诏（伪造诏书）是什么罪名？”

郅正一听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难道陛下宁肯被骗也要杀了魏其候窦婴？这娇诏的罪名可是罪大恶极啊！

“依按大逆不道罪论处，本人腰斩弃市灭九族！”

廷尉张汤无所谓道。

“这……这也太狠了！”

子刘彻那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总之让人看不懂，捉摸不透。

“陛下，如果真的找不到大内密档室内备份的那份先帝密诏，臣该如何处置？”

廷尉张汤完，郅正猛地歪头看向张汤：窦婴不能死！

“你们两个都是当世酷吏，一向是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比寡人熟知汉朝律法，既然如此，如果真的查不到另一份先帝密诏，就处置吧。

回未央宫，寡人今晚要见一面魏其候窦婴，张汤你安排一下吧。”

子刘彻完有气无力的躺在龙辇上，一行队伍调转方向，不再去太后所居住地昭德宫。

“诺。”

廷尉张汤刚答应，郅正也听不下去了：魏其候虽然于我不对付，但明显是被人陷害，我不能见死不救，让他白白蒙受冤屈。

郅正加快脚步，跑到队伍最前，张开双臂，拦住龙辇。

“陛下，诸多证据表明魏其候是被人陷害的，这您都是亲眼看见听见的，您前面不是要保住他吗？

难道咱们就半途而废，让魏其候背负着娇诏谋逆的罪名？这对魏其候太不公平了吧。”

子刘彻微微睁眼看了一眼郅正，随即又慵懒的闭上了。

“寡人早就料到你会跳出来，果不其然。

你不是爱管闲事吗？你不是神断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