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选择(2/2)

王不死觉得他大概多年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忘记顾廷琛站在竹林前穆然回首的模样，像他说的，脸也很安静。但看到这些，他并不觉得欣慰，因为“感觉”是留给后世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跟上历史的轨迹，他严肃道：“巽坤家主顾锌之子顾廷琛，我正式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心不继承家主之位，寻找哥哥？”

顾廷琛没被他的严肃吓得，想都没想，“嗯。”

“好，那就将我们的约定贯穿到底！”他一扫之前的懒散模样，“我不和没用的人交易，我这里有你想要的资源，但你必须用同等的资源与我交换，或者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你能推开那扇门说明你确实提高了，但也只是相对以前的你提高了，在这偌大的契耽，依旧很弱。所谓力量，可以是你的物质力量，也可以是精神力量，我并不渴求你有多少精神力量，因为你没有，短时间内也无法凝聚。你很弱，不需要别人提醒，这是你要知道的最基本的问题。你不够强，我会在你身上提取我所付出的价值，我会完成之前的屠杀。”他丝毫不掩盖对顾廷琛的杀戮，“被别人杀死是死，被我杀死也是死，我不介意最后再给我带点麻烦，当然，我可以拿着你的人头领赏以换取麻烦我的价值。”

顾廷琛当然明白他说的这些，叶千殇的事恐怕早有预谋，当年屠杀他的人他不知所终，但可以确定，巽坤顾氏一族继承人的人头一直很值钱！

“既然你也来了，咱们也没必要寒颤。”王不死捡起一片竹叶，“上次的故事没讲完，也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吕没的事。”

听说吕没，面露成霜的他也闪过一丝裂痕。人总会有裂痕，但在没被发现前都是无懈可击的，而一旦发现裂痕，顺流而下，总会裂开一道大口子。

在这个世界，人们小心的藏着自己的裂缝，直到自己累到没力气。

这次王不死没有卖关子，静静叙述着关于她的一切。

吕没路过酒楼，顺便进去喝酒。这里人很多，远不像之前那冷清，她知道他们为什么高兴，因为明天战争就要开始了，他们不能，甚至是这里的每一人都不敢保证明天是否还活着?他们这群人小的十五岁不到，年长的四十有七，他们沉浸在今天的欢悦中，不去想明天甚至未来的事。

他们是不敢想，她是懒得想，因为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在手中了。她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要了壶茶，着迷的盯着手中的布。

这是一块黑色的手帕，上面有红线刺绣的精致图案。

一旁的王不死早就发现她了，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走上前，“好生俊秀的帕子。”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自己跳还是我踹你？”吕没指着窗户问，“神经币落地做出选择。”说着，她掏出一个圆圆的铁块向上投掷。如果没有战争，这将是这里的价值交换，然而它现在只是一个圆形的铁块。

王不死没有放下布，反而握得更紧了，顺手抓住即将落地的神经币，“哈哈！没落地，战争迟早会结束，这东西以后用得上，真这么随意乱扔？如果是重要之物，丢了可不好。”他特意把黑布藏在身后。其实他早就来到这里，但男人们的慷慨并不吸引他的兴趣，反而是她这个外表彪悍的一个姑娘比较特别。

吕没没有回答他，抓起桌上的刀子就往他身上招呼，“看来你不想自己跳，我只好麻烦一下自己了。”

刀不长，但也足够伤人，王不死事先没反应过来，右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抱怨道：“喂喂喂！真动手啊？”

“你以为我给你说笑吗？”吕没反问。

“别别别，我还给你。”说着，他将手伸到她面前，血顺着他的手一直滴到布上，“别生气，没想过对你这么重要。”

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小伤，不过她的凶狠倒是让他怀疑她是否男扮女装。

吕没也不在意，虽然心爱之物上沾了血渍，但洗洗便也无妨。她随手结账就离开了，王不死跟在她后面，“这么绝情？”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