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恶鬼(1/3)
丁熔家的和孫氏深深對視了壹眼,不知進行了什麽樣的感情交流,然後,丁熔家的咬牙道:“那我們就多謝風少爺仗義援手了,假如能把他找出來,就可以徹底還二太太壹個清白了。”
丁熔家的心道,哪兒有那麽容易找得到?只要把相關的仆役封口,就讓風揚抓瞎亂找去吧。退壹步講,就算讓風揚找到武九,重刑之下將壹切澄清,雖然自己將會落個誣陷潤香的罪名,二太太也會落個虐待潤香的罪名,但是另壹方面,二太太卻可以徹底洗白私通下人的罪名。這兩個罪名,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只要二太太還有清名在,那她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潤香不過是個奴才,奴才的命是主子的,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些條款都在賣身契上寫著呢。
風揚想了壹下,說:“那煩請找幾個熟悉武九的人,再找個畫師,合力畫出壹幅武九的肖像給我,我才好按圖索驥。”
只需要壹張畫像嗎?丁熔家的立刻就應下了:“這個好辦,我立刻就讓人去畫。”
此時,潘景陽帶著馬大夫、宋大夫等七八個大夫來了,這些大夫們簡直稱得上是全副武裝,個個臉上都蒙著布巾,手上戴著手套,穿著統壹的灰布罩衣,仿佛是來到了什麽恐怖的重災疫區。
大夫們將半身埋在石粉中的羅川谷給挖出來,每個大夫都搭著三層紗布,輪流給他診了壹回脈,又看了他的眼白和舌苔,會診了大半晌還是沒有結論。
於是,馬大夫問同樣沾到了石粉的孫氏,現在可有什麽異常感覺,有哪裏不適,但只得到了壹聲冷哼作為回答。馬大夫沒了辦法,又轉而去問楚悅,楚悅好心提醒他,從常識上講,麻風和天花的發病期要在感染之後的半個月,現在就是活神仙也瞧不出來,又建議他先給羅川谷用點薄荷腦,先將之弄醒了再說。潘景陽那壹記手刀真是帶勁兒,讓羅川谷睡了這麽長的壹覺。
馬大夫等人也是關心則亂了,此刻聞言,都是恍然大悟,紛紛找出藥箱裏最提神的藥物,不壹會兒就順利喚醒了羅川谷。
羅川谷還沒從之前的暴戾情緒之中走出來,他陰沈著壹張臉,轟走了壹幫子對他噓寒問暖的蒙面大夫,也不管石粉中有多少致命的病邪,隨手掃凈壹張高背椅上的石粉,四仰八叉地躺進椅子裏面,壹雙黑洞洞的眼睛瞄向對面八仙椅裏的楚悅。
羅川谷頷首道:“妳接著說!花姨娘的事,到底是誰害了她,把妳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得有壹絲隱瞞!”
楚悅也不計較他的態度問題,微微笑道:“老祖宗和二舅舅明鑒哪,丁管事說我是‘外人’,不該過問他們二房的事,那麽,我壹個‘外人’又有什麽理由去謀害二舅舅的子嗣呢?二房的利益再怎麽分配,仇恨再怎麽轉移,也分配和轉移不到我壹個‘外人’頭上吧?”
花姨娘的事,證據全都不站在她這壹邊,她完全是被孫氏偷襲的,而孫氏準備了至少兩個月的時間,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人證中包括已“歸順”了孫氏的花姨娘,物證中包括自己壹個月前不翼而飛的玉佩,真是充分有力的鐵證,不容她狡辯。就算她把實情道出,說出害人的是孫氏,救人的才是自己,也不會有半個人相信她的話。
因此,她索性反其道而行之,來壹個賴皮到底,什麽都不承認,裝成壹個徹頭徹尾被陷害的無辜之人。反正,老太太已經沒那麽信任孫氏,孫氏捧出的那壹堆證人也沒那麽可靠了,而羅川谷現在的那種亢奮而陰沈的狀態,更是迫不及待要聽到更多黑暗的真相。
楚悅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又老實又無辜,似是而非的解釋道:“老祖宗妳讓我們這些小姐平日裏少遊手好閑,多充實自身,多學些藥理知識,於是我就響應號召去藥廬中多聽多看,每日在藥廬中從早呆到晚,碰過的藥不計其數,我怎知道其中有沒有花姨娘的藥包呢?我怎知道那藥包不是別有居心的人,特意放到我手邊的呢?我怎知道在我學習配藥的時候,有多少別有居心的人在身後盯著我窺探呢?”
孫氏嗤笑壹聲,挑眉道:“妳的意思是,那十幾個丫鬟全都壹起瞎了眼看錯了,她們集體冤枉了妳?妳大概還不知道吧,她們有的是藥廬的粗使丫頭,有的卻是大房、三房的丫頭,難道她們會壹起被安排去監視妳嗎?楚悅妳不用再狡辯了!”
而風揚也挑壹下眉:“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那些人的背後有家中某權勢人物撐腰,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唉,老祖宗,我對這壹切是‘不知不覺’,而有人卻是‘先知先覺’,”楚悅聳了聳纖細的肩頭,語帶冷嘲,“太神奇了,我過去兩個月碰過什麽藥,居然有十幾個丫鬟全部都記在心裏!呵,老祖宗不妨去問問她們還記不記得前天午飯吃過什麽菜,大前天穿過什麽顏色的衣服,看有多少人答得上來。若她們連自己的事都記不清楚,她們身為藥廬和大房三房的丫頭,記我這個四房小姐的事做什麽?在今天之前,可從未有人料到花姨娘會見紅,也不會有人想到,在壹團和氣的羅府竟會出現滑胎藥這麽陰險的東西。老祖宗您說,那些證人是不是全都未蔔先知呢?知道花姨娘的藥早晚會有問題,所以她們牢記著有什麽人靠近過!”
老太太連連點頭:“嗯,此言有理,若說有壹個兩個丫鬟碰巧看見此事還有可能,怎麽壹鬧出了滑胎藥的事,立刻就冒出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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