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比武招亲(1/2)

一艘乌篷船，以马奔的速度在漓江上驶行，名叫胡灵儿的兔子精用灵力催动小船，比人力划船快了不少，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了陆襄一个大忙。

一路上，陆襄套出了些许关于戚府的事。戚家老爷名叫戚绍，他有个名为戚容芳的女儿，年方二十五，仍未觅得如意郎君，只因她一心向武，总想要个武功卓绝的夫婿，始终未能如愿，戚绍宠爱女儿，于是为她办一场比武招亲。

关于戚府与江泊宁有何恩怨，自然无法从胡灵儿口中问出个所以然，小小女童怎会知道十几年前的往事，恐怕连戚小姐也不知晓，只有戚绍才深知当年的来龙去脉。

陆襄很怕虞止寒抢先一步，不停催促胡灵儿加速，胡灵儿只当她急着抢亲，觉得这事真真好玩，奋力催动小船前行，不久之后，驶入了长安城码头，十里烟波的两岸彩房已遥遥在望。

戚府坐落于漓江北岸，面朝大江，是座一连五进的大宅子，乌篷船靠近时，便听得宅院中传出一大群人轰然喝彩声，胡灵儿赶紧将船靠岸：“快点啊，都开始啦！”

“你倒比我还着急。”陆襄听得动静，知道自己抢在了虞止寒前面，心中暗自吐气，一边说一边摸出一张帕子蒙在脸上，方才上岸。

“你怎么蒙脸？见不得人啦？”胡灵儿有些不能理解。

“呃……呆会儿给戚小姐一个惊喜嘛。”

“哇哦，”胡灵儿满眼放光，“你可真会，你朋友很多吧？”

“这个……”

自小到大，陆襄和老爹独居于江畔，没有邻居，没有亲戚，加之许多人排斥老爹，自然没交到什么朋友，若说最深切的体会，无疑是孤单吧。这话问得她很难堪，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实话：“神仙哪里会有朋友。”

胡灵儿“咦”了一声，露出很同情的表情：“朋友都没有，你真可怜，看你这么可怜，我当你朋友好了。”

陆襄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我不可怜，但愿意做你朋友。”伸手作出个迎掌的手势。

“少嘴硬了，我当了你朋友，你才不可怜。”胡灵儿说完，小手一抬，啪的一声，击在陆襄手掌上。

戚府门前蹲着一对石狮子，朱漆大门轩敞着，有几个守门的司阍站在门边，他们要对进府参与比武招亲的人作登记，因胡灵儿算半个小姐，又常来府里玩耍，仆人都认得她，她带个玩伴进府，无人会询问，所以陆襄就这么跟着她混进了府中。

绕过照壁，便见好大一片人围在院子里，两人挤进去一瞧，中间设了个比武台，一男一女站在台上，男的有四五十岁，衣履华贵，头上微有花白，但精神矍铄，正说：

“诸位豪杰，今日来我府上，想必都知道，小女戚容芳尚未聘有人家，小女向我许愿，只求夫婿是个武功卓绝的好汉，凡是未婚的青年才俊，若是胜得过小女一招半式的，不论相貌出身，我当即将小女许配于他。”

“他是我爷爷。”胡灵儿指着男子说，又指向一边的女子，“那就是我姑姑，怎么样，光彩照人吧。”

陆襄看那女子，穿着青衣短打，手拿一柄金穗长剑，秀美中带几分倔强刚毅，她站在一边抿嘴含笑，并不羞涩，听父亲的话说完，便身形晃动，行云流水地贯入台中，做了个四方礼，一看便知她轻功不凡。

陆襄只向她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戚绍身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为的是从中了解到几分他的性格脾气，好设计让他愿意吐出当年之事。

这时人群热闹，但人们你推我搡的，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台，半晌，忽地一个青衫男子跃进台中，红着脸道：“在下何舟，愿领教戚小姐高招。”

陆襄瞧见戚绍的眼中放出了光彩，看来他挺欣赏这个名为何舟的男子，转头向他看去，这人年纪在二十岁间，长身玉立，相貌俊秀儒雅，有几分书生气，不像是习武之人。

何舟家族几代做玉石生意，称得上家底雄厚，他自幼贤德，却不曾修过武功，偏巧倾慕于戚容芳，不止一次登门求亲，可戚容芳却一心仰慕武林侠士，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戚绍虽喜欢他，但不好违拗女儿意愿，多次将他婉拒。

何舟拔出手中长剑，脸上露出一丝羞怯，道：“戚小姐，在下学了几招剑术，请戚小姐见教。”

戚容芳不说话，行了个抱拳礼，手腕陡振，长剑豁然出鞘，直刺何舟心腹，这一动手出其不备，何舟仓促地架剑格挡，不料她一剑势有千钧，挑在他剑柄上，噌的一声，剑脱手而出，刺进比武台。戚容芳道：“承让。”

何舟看着地上的长剑，神情有几分愣然。这场比试好似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周围无人喝彩鼓掌，书生败给习武的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样，我姑姑厉害吧？”胡灵儿笑盈盈的问。

“厉害，厉害。”陆襄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句，只因见到戚绍神情失望，看来他有意撮合这门亲事，可戚小姐却不情愿。

这时何舟说道：“戚小姐剑法卓绝，在下自叹不如，戚小姐打了半天，一定累了吧，在下准备了一些茶果，请戚小姐赏脸移步沁芳阁。”

戚容芳秀眉一蹙：“你败了，便下台去，不要耽误我比武招亲。”

“在下绝无妨碍之意，只是……”何舟红着脸涩然笑了笑，“已经无人要比武了，在下打不过你，那在场除了戚老爷，便无人再打得过，谁来跟你比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