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戌(2/2)

：“正是！禅灭送樗蠡入魔界，并暂时将之关闭，便是为了魔界一统，届时，上下一心的魔界再出，纷乱的人间必难抵挡，平衡便为打破，吾便失职了。”亡天子不解道：“三个疑惑——第一，父亲与你同样，皆为亡者一脉，为何他要促成魔界一统，毁灭人间？第二，何以见得，魔界再开时，人间将处于纷乱状态，若按此时之况，覆世灭道与天卷宗还算稳定，已有能力一抗魔祸，若再加上大小诸天，胜算更大不是吗？第三，最关键的一点，魔界凭什么再开？可没有第二个地狱者了。”

老者哈哈笑道：“问得好，吾便与汝说个分明。第一，亡者一脉之天命并非维护一种，禅灭便主毁灭，正是克制吾的人，而汝便主创造与再生，乃禅灭之克星；第二，汝将一手组建的覆世灭道禅让与禅灭，便已种下了灭亡的种子，蓝英之事不久更会造成人世动荡；第三，要开魔界，只需开天斧一击，再容易不过了。”

亡天子不敢尽信，试探道：“父亲克你，我克父亲，换句话说，你就是克我的那个人对吗？”老者笑而不语。亡天子再道：“诸天神器之最——开天斧，不知消失多久了，你所说的容易，怕是没那么容易。”老者摇头道：“开天斧此时便在弥氏皇朝——弥烟手中，而樗蠡身边恰有能够任意穿梭时空之人，届时只要他开个条件与弥烟，魔界必然重现，毫无疑问，简单至极。樗蠡的问题从来不是如何开启魔界，而是待至何时再开，汝终于明白了是吗？另外，有一个问题，汝刻意回避，不必如此。蓝氏姐弟原本便是禅灭的人，相信汝看得分明，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不堪的事实，虚假的亲情，深深打击了亡天子的内心，令他沉默了。老者见他如此，便哼道：“他们两个居心叵测接近汝，着实留不得，吾派化身抓走蓝斐，正是为汝解决一个隐患，汝反倒怪罪吾了，哈，真是白费了吾一片苦心！现在普世之人皆知，汝染衅有两个弱点，在好对付不过了。”

亡天子听着他的数落，心中不是滋味，不悦道：“够了，就算被骗，我也心甘情愿，轮不到你管！你只说此时再开魔界，又有什么作用？就能挽回人间沦陷的局面吗？魔界只要不主动进攻人间，一切便白费了不是吗？倒反按我一个居心**的罪名。”

老者笑道：“汝想得浅了。魔界可以不主动，但人间可以主动！”亡天子闻言，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人世主动进攻魔界？”老者摇头道：“非也。人间与魔界仍旧维持面上的和平，互不侵犯，但有为之士自可投效隳境、战国、欲间三大势力，谁居于弱势，便帮助谁，以此阻断魔界一统，便是维持平衡之法。只要魔界一日未统一，樗蠡便不会贸然进攻人间。”

亡天子闻言，心中也觉可行，且是目前唯一阻止魔界统一之法，面上却不愿表示任何惊讶或者肯定。老者笑了笑，道：“所以汝此次再开魔界，乃造福天下苍生之壮举，而非不义之事，好自为之吧。”话到此处，势在必行，亡天子起身正欲离去，忽又转身问道：“你说今日会面，父亲是否早已预见？不正是他告知了你的所在，才让我有机会来此的吗？”老者点头道：“是啊，为了扳倒吾，他需要将部分真实信息散布出去，为汝所知亦是权宜之后的结果。他虽能掌握，却无力阻止，汝大可不必多虑。只是这次回去，阻力甚大，届时不可顾念父子之情，当断则断。去吧，吾送汝一程。”说着，食指一点，便在大佛眉心现出一扇金门，直达人间。亡天子正要步入其中时，又回头道：“你的名字，真名。”老者哈哈笑道：“戌便是戌，何必多问？”说完，一股柔劲将亡天子推入金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