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刀光血影(3)(2/2)
鞠文泰跪倒地上，侯君集催马近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侯君集举起高昌王人头驾马三圈，呼道：“高昌已灭，班师回朝！”
众将领一起和道：“班师回朝！”
士兵们山呼海啸：“班师回朝！班师回朝！”
承庆殿政务堂，李世民怒对魏征：“魏征，承乾行径这般不堪，东宫妖孽丛生，恶花开遍，你难道不知？大唐太子沉溺称心园，与异族勾结嬉闹行凶，你难道不晓？说，你这个太子太师为什么要瞒着朕？”
魏征跪下，正要启奏。长孙无忌上前一步：“陛下息怒，这些日子魏大人已得了呕血之症，老臣劝他在家静养。魏大人不依坚持每日上朝，想必东宫的事情，魏大人未必一一知晓。”
魏征却不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不，长孙大人，太子行径荒诞，老臣知道，老臣的确难辞其咎，东宫之祸，老臣自请连坐，请陛下降罪。”
长孙见他一应承担，只好退下。
李世民语气稍缓：“降罪是免不了的，朕一时气急，忘了你有病在身，就别跪着了。”魏征站起身：“太子并非朽木，但太子对老臣所说之话，所言之理置若罔闻，此乃老臣未能因材施教之责。”李世民拍案：“替他大包大揽，没有这个必要。”
魏征：“臣就事论事而已。臣以为，贞观十年以来，太子德行渐失，实乃陛下之过。”李世民喝到：“魏征，你又来了，什么都能推到朕身上去。”
魏征继续道：“这第一过。陛下待太子疏离，多苛责，少关爱。太子德行有失，陛下理应先召太子当面问个究竟，然陛下却派羽林军血洗东宫，斩妖人于太子面前，朝野震动，太子深受刺激，颜面尽失，此为一过。”
“刺激？他若连这点都不能承受，何堪重任？”李世民辩道。
魏征：“第二过，陛下对魏王李泰过份宠溺，许他建文学馆修书，招揽有才之士，用度花费均凌驾于东宫之上，于礼不合，一时之间，魏王府门庭若市，试问，太子心中做何感想？陛下此举，实在过分。”
听魏征此言，大臣们哗然。李世民怒喝：“过份！朕觉得一点不过，朕还想要易储呢！”大臣们再度哗然。
老臣房玄龄上前跪下：“陛下万万不可冲动，易储兹事体大，有动国体。请陛下三思。”
众臣纷纷跪下道：“请陛下三思。”
褚遂良进言道：“臣以为，此次东宫事件，恰恰能给太子一个警醒，望陛下给太子一个幡然悔悟的机会。”“机会！朕给他的机会还少吗？”李世民越说越怒，一掌拍在书案上，书案上的笔筒跳起，毛笔四处散落，李世民竟起身拂袖而走。
政务堂霎时鸦雀无声，王德也不知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忙快步追着李世民，往书房而去。长孙无忌：“陛下，陛下。”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走入书房。李世民回身：“辅机，你跟来何事？朕今日不想再议了。”长孙眉头蹙紧道：“陛下，有些话，不宜放到朝堂上说，陛下若有心易储，魏王万万不可。”
“李泰也是长孙家血脉，若立他为皇储，你又有什么得失。”李世民心情不好，语气也冲。长孙无忌却不恼：“并非臣计较得失。长幼有序暂且不论，泰儿虽与承乾一母同胞，但为人恃才傲物，心机颇深，与太子、晋王不同。”
李世民眯起眼睛：“你怎么对他有这么深的成见？”
长孙无忌款款答道：“对魏王有成见的，不仅仅是老臣一人。陛下刚才也看见了，魏大人也出言劝阻陛下亲厚魏王。陛下盛怒之下提出易储，朝中老臣都不会同意的。”
“他们自是为了承乾说话。”
“陛下可能忘了，贞观初年，天下初定，魏王就曾对陛下告状说三品以上官员轻蔑他，对他不够尊重。陛下当时震怒，在朝堂上大骂群臣，连臣下、房大人也被陛下那顿脾气吓得战战兢兢汗流浃背。后来还是魏大人冒死上谏，以隋高祖不知礼义，专宠诸王，树敌公卿的往事劝之，陛下才觉得此举不妥，有纵皇子寒臣心之嫌。”长孙无忌提起往事。
李世民：“这也罢了，黄口小儿之语，你们一帮老臣竟记到如今？”
“少已如此，长大亦然。”长孙无忌却不退让。
说话间，晋阳公主一路跑着冲进书房，扯起李世民的衣服就要皇帝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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