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汪记的开张(2)(2/3)
“这个人我晓得,”杜月笙打断了他的话,“前些时香港《华侨日报》登过一条消息,隐隐地指高宗武来往上海香港,是在秘密从事谋和。高宗武看了大不开心,扬言要告《华侨日报》,《华侨日报》的朋友托我出面调解,我叫人去跟高宗武说了,这位朋友,一口答应看我面子,打消原意。”
“杜先生和高宗武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那就更好了。”徐采丞欣然地说,“高宗武后来跟汪精卫到了上海,一直都是负责办交涉的重要人物,但是不久他到东京,近卫首相把‘中日密约‘开出来,他一谈之下,发现东洋人所谓的‘和约‘要比二十一条还狠。
假使签订了这项‘和约‘的话,那么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都要断送,为此他觉得彷徨苦闷,于是他跑到长崎晓滨村,找到了他的父执黄溯初,向他讨教。”“是黄溯初教高宗武反正的?”
“高宗武自己早有这个意思,”徐采丞答道,“据黄先生说:高宗武认为他所从事的是和平救国工作,绝不是卖国求荣。黄先生不过鼓励他,点醒他,答应帮他的忙,代他设法向重庆方面接洽。
但是,黄溯初因为自己是进步党人的关系,他对国民党不无偏见,他在长崎和高宗武相约,高宗武回沪不久他也到了上海。
徐寄液突扑莩跏峭乡友好,黄溯初便去找到了徐寄,一席密谈,末后提起如何安排高宗武反正,要使他平安逃出上海,又得保证国民政府不咎既往,许他将功折罪。
徐寄一听之下,当即说道:‘你要找这么样的一个人,那么只有杜月笙。‘黄溯初说:‘杜月笙我虽然并不认得,但是这个人行侠仗义,一言九鼎,却是有口皆碑,无人不知;他能答应承揽这一件事,我便放心。‘”
杜月笙听徐采丞说到这里,插嘴问道:“高宗武是负责办理日、汪交涉的人,他若反正,那么,汪精卫跟日本人订的密约内容,是不是可以带得出来,公诸于世呢?”
徐采丞断然地说:“当然没有问题。”
于是,杜月笙霍然而起,双手一拍,眉飞色舞地高声说道:“采丞兄,这件事情关系抗战前途,国家大局,确实值得一试,你便在香港住两天,我乘最近一班飞机到重庆,我要去见蒋委员长,当面向他报告。”
杜月笙自香港直飞重庆,杜月笙由张群负责联络,陪同面见蒋介石,请示高宗武反正事宜应该如何处理?
他得到指示后,搭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兴冲冲地离开重庆,回香港。此后,杜月笙又冒险二度飞渝,蒋即刻传见,杜月笙报告既毕,蒋便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杜月笙,请他设法转交高宗武。
杜月笙得了蒋的亲笔函件,第二天便飞回香港,把蒋的亲笔信交给稳妥可靠的人,秘密携往上海。接下来,便是等高宗武安然南来。
由于敌伪方面戒备森严,防范紧密,徐采丞发动杜门中留在上海的人,营救高宗武安然脱险。
1939年元旦前后,便有人秘密通知陶希圣,说是李士群、丁默主持的汪伪特务机关极斯菲尔路七十六号,正在计划刺杀他,陶希圣夫妇当时决定:“如果不能逃出上海,只有自戕之一法。”
要救人,杜月笙首先想到的就是军统。
但是现在上海和南京等地,军统潜伏人员遭到了最惨重的损失,因为最先反水的是军统南京潜伏区区长钱新民,钱新民反水后,将全区人员名册和电台全部交出,军统南京潜伏区彻底垮台。
接着是军统上海潜伏区受到沉重打击。
由于上海租界当局对军统特务暗杀唐绍仪事件不满,先后逮捕了上海潜伏区情报组长和助理书记刘方雄、王方南以及上海区区长周伟龙等人,后经戴笠出钱买通租界探警人员,刘、王、周等人先后获释,被次第调往香港、重庆。
周伟龙调走后,戴笠调华北区区长王天木接任上海区长。
1939年夏,上海区人事股长陈明楚被汪伪76号逮捕后投敌。经陈明楚出卖,上海区机关遭到极大破坏,区长王天木也被逮捕,因经不住76号特务的威胁利诱,也公开落水当起了汉奸。
这个时期同时落水投敌的军统大特务还有忠义救国军淞沪指挥部副总指挥兼第一纵队司令何天风、上海区行动组长林之江等。
这些军统特务投敌后都先后在汪伪特工总部(76号)出任要职,疯狂地破坏打击军统潜伏组织。
王天木在上海投降日伪后,其在天津的老部下、军统天津站行动组特务裴级三受王的影响,亦在当年9月向日伪投降。他把平、津、保三站和唐山、沧县两个组的人事组织一并出卖给日本人,致使华北区受到致命打击,仅遗区长陈恭澍一人逃往重庆,区书记曾澈以下若干人员被捕。
嗣后或则投敌、或则坐牢、或则被杀、或则潜逃,华北区组织机构从此瘫痪,活动陷于停顿状态。
几乎在这同时,军统外围组织平津抗日锄奸团(抗团)亦被株连,惨遭打击。大批团员被捕坐牢,不少人被杀害。团长曾澈亦不能幸免。
戴笠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南北两大特工中心上海、天津受到严重破坏。
震惊之余,戴笠一方面迅速调整人事,指定原上海区行动组长赵理君代理上海区长,原华北区副区长倪中立任天津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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