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狐疑(1/2)
老仆住了一间倒座,另一间做了厨房,主仆俩日常也不过就是一饭一蔬,一间厨房一眼炉灶倒是足够了。
今日顾佐却是有些失态,他竟然踏足到了这烟熏火燎的厨房之中!只见他眉间紧锁,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正在炉灶下面烧火的老仆:”财叔,你看这该怎么办?“
那老仆也并不奇怪,接过信就着炉边的火光看了起来。信很短,不过寥寥数行,那老仆看过后却也是眉头深皱,一边将锅中的面盛出一碗来递给顾佐,自己又另盛了一碗却是不吃,将碗放在锅台上道:”若是老太爷正常去世的话,你自然应是报丁忧的,只是......”他看了一眼那封信,叹了口气:“老太爷这种死法,却是怎生说得出去?若是被刘观的党羽知晓了,只怕老爷你的名声就要被牵连了。如今这消息尚未传出,不如我们写信嘱咐夫人暗自发丧,对外只说老太爷出门游历去了,待到局势稳了再给老太爷办丧事就是。”
顾佐失神道:“如果我如今报了丁忧,子不言父过,我爹的死因即便让人知道也须不能说是我的过错,只是让我丢脸些罢了,丁忧满后自然会有起复;但是我如果将父丧的消息隐匿不报的话,若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参我一本,那就是欺君与大不孝,只怕以后更没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日,顾佐就报了丁忧,言说老父去世,要回乡去办丧事。开始皇上是要夺情的,不准顾佐丁忧,只肯给他十日假,让他回乡去办完丧事即刻返朝。一个御史跪下奏曰:“臣以为,顾佐丁忧乃是情非得已,他今日若不是已经丁忧了。只怕明日他就没脸站在这大殿里了。”
满大殿的文武百官都奇怪了,为何顾都御史会没脸站在这儿?莫非这里头有什么玄机不成?
顾佐却是脸色苍白,知道肯定是事情泄露了,只在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没有隐藏父丧的消息,否则此时只怕更难事了了。
那御史见顾佐不语,更是鄙夷道:“顾都御史只言父丧,为何不跟大家说说,令尊是如何去世的?都御史大人您不是曾说过‘已不正何以正人’吗?不知道可有‘父不正子何以正’这句话?“
顾佐一系的官员虽不知顾佐家中出了何事,但却是要上场帮忙的,此时急忙解围道:”人人皆有父母,顾都御史适逢亲殇已是大不幸,秦御史为何还要在此咄咄逼人,何况人死为空,无论为何人既已去世了,就该让死者入土为安。何必在此纠结生前琐事?”
那秦御史冷笑道:"生前琐事?米大人,你可知顾老太爷是如何去世的么?他是得了马上风!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的!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寡妇,是被他强占了去的!"
他冷笑着对面无人色的顾佐道:"顾大人?你不是说‘纵亲之恶,犹如自身行恶’吗?您前些日子参刘观的话可言犹在耳呐!您明知令尊作恶,却一再为之相隐,却是为何?"
顾佐如何不知自己是被汉王一系狠狠地给报复了,只是这件事真真切切没有一个字可以反驳。
满堂文武大哗,这件事虽说是跟顾佐没关系,可是他亲爹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还被人给揭了出来,他作为儿子的哪能不面目无光?甚至可以猜度:老子是这般的人品,一脉相传,儿子是不是也......?
皇帝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连带的他这个九五至尊都被连累得没有面子,故此他将顾佐报请丁忧的折子往案上一摔,道:“准奏!”拂袖走了,顾佐深深低头跪在地上,心里是深深的苦涩与绝望,他这是明显失去圣意了,三年以后想再起复?只怕是难了。
消息传到边城,朱高煦乐得哈哈大笑,大出了一口恶气。他围着寒栎转圈儿:“黎涵,你怎知那顾老头儿会那么个死法?你又怎知他会什么时候死?”
寒栎正躺在院中的美人榻上晒着太阳,秋天的边城,树叶已经开始发黄,被风吹的哗哗地响。寒栎在海棠树下摆了张老藤编的西洋贵妃椅,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太阳。她一手挡着眼睛,一手抬了抬,示意朱高煦递过来旁边花梨小海棠几上的茶水,懒洋洋地敷衍朱高煦:“我猜的。”
朱高煦即使再没心眼儿也不会相信:“你跟我说实话。”
寒栎抬起头来,严肃地对朱高煦道:“你不相信?也难怪你不相信,你们凡夫俗子又怎知我仙家手段?实话告诉你罢,我乃天上菩提祖师座下的仙童,下凡来应劫的,这种小事,我掐指一算,便知根底。只不过我这菩提灵卦因被人下了药堵住了经脉难以施展,只能勉强偶尔一算而已。”
朱高煦瞪大了眼睛,狐疑道:"真的假的?你真是会算吗?"他可不敢承认寒栎是天上的仙童,那他给仙童下药,还不得受天谴?
寒栎傲娇地斜睨他一眼:"哼!我若是不通卜算,如何会得知顾佐的老父会如何去死?我又不认得他,更不认得他爹。"
朱高煦心里有些打鼓,这丫头是有些神道,莫非她真的不是凡人?也对,凡人女子哪有她生得这般气度?
寒栎眯缝着眼看朱高煦在心里打小九九,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头猪!就这都能被骗住,就这智商,还想要当皇帝?不被我卖了还帮我数钱就好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对朱高煦道:"你既不信,不如我耍个小法术给你看如何?只是我如今经脉不通,大些的法术是用不了啦!"
朱高煦愈发的心虚,呐呐道:"你且给我看看。"
寒栎扭头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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