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2/2)

波澜不惊，不带任何的情绪。

临渊缓慢的从地上坐起，不适的扭动了两下肩膀，张开手掌向掌中的怀表扫了一眼，不可察觉的轻微皱眉。

拉斐尔赶忙将怀表从对方手中夺回，塞进自己的口袋。这年头早就没有人使用钟表了，任何一枚表都是一件古董，更何况是拉斐尔自己动手拼制过图案的表，对拉斐尔来说也算是意义非凡。

“你最好对我解释一下你古怪的行为。”拉斐尔下意识的和临渊拉开了三步的距离。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跟我走。”临渊扶着树爬起，有些迷糊的朝林中走去。

拉斐尔警惕着，他不确定要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即使是有事情要谈他也跟倾向于学校食堂之类的公众场合。

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临渊回头，阳光将他的侧脸勾画成了一个剪影。在那个剪影中，那双连阳光都无法遮掩其光芒的金色眼眸凝视着拉斐尔。

“奥利哈尔钢。”临渊开口讲出了他这次寻找拉斐尔的原因。

而在拉斐尔的眼中，在拉斐尔的耳中，他看到的、听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先跑。”有人用同样的姿势，对着他说过这么句话。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拉斐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亏欠着谁，他需要找到谁，需要补偿谁。当他重新意识到该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法贝亚宿舍的沙发上，面前摊着许多份定装好的图纸，从每一册最上方的封图来看，这些图纸中的机甲都像极了他拥有的某一架，其中又一台甚至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临渊抽出最相似的那一份递给拉斐尔，“我研究过你在九月十二日所使用的第三台机甲。根据体积结构、重量测试、还有武力装载这些方面的逆推，最后得出你使用的材料是蜂窝结构的石墨烯。”

蜂窝状的石墨烯，轻如气体，硬如钢铁。非常容易制成保护甲，但是和机械装甲的相容性非常低，使用在机甲上时很难保证机甲的机动性，除非在制造时利用奥利哈尔钢石的辐射性改变材料的活性。

而奥利哈尔钢石是一种比红石还要稀有的矿物，目前全帝国只有两颗矿星有少量的出场，其中一颗在皇室的控制下，还有一颗的出产专供对外贸易使用。

对没有军衔和贵族头衔的平民来说，要弄到1克的奥利哈尔钢石比亲眼见到帝国皇帝还难。对方既然反推出了他说使用的机甲材料，会开口要这个材料拉斐尔一点都不意外。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易。”还有你在树林里……

临渊从茶几上的小盒里取出一枚芯片递给拉斐尔，“里面是我在九月十二日到十四日期间使用的六台机甲的完整设计稿，我需要四千公克的奥利哈尔钢。”

奥利哈尔钢每年产量不足两顿，四千公克差不多是两颗矿星一周的产量，这个分量对拉斐尔而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交易的东西也确实值那个价，临渊显然拿捏的恰到好处。但是……

说模拟战中的机甲是私藏品，或者家族共有的产物都还好解释，可要是他轻易给出了四千克的奥利哈尔钢，那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拉斐尔并没有接下那枚芯片，还在犹豫之际，就听见临渊再次对他开口道：“我是个商人，只做有利可图的事情。”

“一个能用奥利哈尔钢和石墨烯做机甲的少爷出现在奥康这样的中等军校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然而我并没有兴趣研究你是谁，来做什么。如果你觉得合适，这比交易五年内都有效，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给付出足够的材料我们什么时候完成交易，或者你想分批进行我也可以接受。”

临渊将芯片装回盒子中，盒子自动下降到茶几中层密封起来。他说的话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拉斐尔还是有着诸多的顾虑。

临渊本来就不觉得这笔交易会轻易谈妥，拉斐尔没有给他他答复他也不着急，坐在皇子殿下的对面翘起二郎腿，随意的说道，“这个交易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和你背后的人讨论看看。现在……我们也许可以研究一下另一问题。”

还有问题？拉斐尔不信任的看着临渊。他对于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太看好，今天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从头至尾都有种被法贝亚牵着鼻子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如今自然不能放心的信任此人。

临渊好像在闲聊般的将自己的秘密公布出来，“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有点精神分裂，军校有明文规定不招收精神异常的学生。我有不得不从这个学院毕业的理由，我希望在我毕业之前你可以帮我进行遮掩，而在此期间外面关于你的流言蜚语我会负责帮你扫平。”

“你扫平？”拉斐尔冷笑，“你打算怎么做。”

“当你男朋友。”临渊笑得充满诱惑，顾盼生姿让人完全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