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安阳城破圆月晓(1/2)
议事完毕,从营帐中出來我便兀自一路径直地回去,严奕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我也不管不顾,甚至加快了脚步,不知怎么的想起严奕方才在帐中无厘头的怒气,我便只想逃开。搜索暖色
他追上來,用力拉住我,我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迫不得已回转身來,方才在帐中他眸光里隐隐的怒火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仿佛有一团火苗在眸中烧起來愈燃愈旺,我有些心惊。
果然,他愤怒地将我推到一边的树干上,力气之大,连前阵子已经结痂的伤口此刻都疼了起來,我强忍住倔强地抬脸看他,硬着声音道“你做什么。”
我方才还在帐中为他出谋划策,怎么这时竟要翻脸不认人了。
“我做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严奕的呼吸沉重,忽然抬手狠狠一拳便砸了下來,我害怕地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团。
疼痛久久未來,我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竟一拳砸到了树干上,手指关节渗出血來,我立时便被激怒了,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奈何男女力气悬殊无论我怎样努力,他还是纹丝不动,我更加气愤起來。
几乎是嘶吼出声,“我已经照你说的牢记自己姓凌,你这幅做派又是为何。”
严奕也同样愤怒不堪,对着我吼回來,“凌倾颜,你可知你如今在做什么吗。你在算计自己的姐妹,玩弄人命于股掌之间,你从前不是最痛恨这些吗。”
你在算计自己的姐妹,玩弄人命于股掌之间。
这句话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到了心口之上,我竟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我难受地哭泣起來,“这不都是你想要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严奕的眼神晃了晃,仿佛才回过神來一般,紧握了我胡乱挥舞的手臂,眼眶竟湿润起來,“倾颜,是我不好,将你拉下了这浑水。”
我满腔的怒火便因着这一句话顿时无影无踪了,我缓缓抬起手掌放在眼前,楞楞地看着,从前这双手是用來抚琴写字,拈针穿线的,可是如今竟在这肮脏时局里搅弄风云,是他将我拉下浑水的吗。
是,也不是。
“倾颜,我后悔了,我不想你成为一个冷血无情连亲人都要算计的权谋者,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让我來,你还只管做那个不问世事,纯真干净的公主好不好。”严奕的声音里竟有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身子僵住,半晌轻且用力地推开他的手。
他当我是什么。他可知我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痛苦才迈开这一步的,而推着我迈开这一步的人就是他啊,我那样痛,那样难过,他从不曾问过只言片语,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可是如今,他说,你只管做那个不问世事,纯真干净的公主好不好。
呵。
哪里就那么容易了。现在说这个,太晚了一些罢,开弓沒有回头箭,不是所有的事都有重來一次的机会的。
我毅然决然地往前走,仿佛走出了一路的血与泪來。
严奕的声音异常悲痛夹杂着绝望的嘶吼从身后传來,“倾颜,是我对不起你。”
我脚步无声地一顿,然后继续迈开步子往前,沒有什么谁对不起谁,路是我自己选的,而他不过是做了一把推力,以后还是要我自己走下去的,我能怪谁呢。
那之后我们都绝口不提这件事,仿佛从來便沒有发生过。
伤口近來总是有些痒,我忍不住要去挠它,但是手指还未碰到,手指便被严奕握到了手里,他不满地瞪我一眼,我讪讪一笑,只好作罢。
只是背上还是极痒,待他不甚注意时我又想去挠,严奕头也不抬道,“你莫要动它,否则挠恼了可是有你好受的了。”
“可……实在是痒”我一点一点地抠着脊背边沿,也不敢下了死劲,严奕却是大步走过來将我的手握住不准我去挠,一边垂头又去看公文。
我不满地撇撇嘴,他哪里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啊,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他见我这样一副委屈的样子,便只好放下了手中事务,转过身來道,“已经是连孩子都有过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呢。那伤才刚刚好些,怎么能去挠。”
我愣住,孩子。
是啊,若是沒有人提起,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了我曾经也是差点要做母亲的人。
严奕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顿,便不再说下去了。
有些事情,即使沒有人提起,但是也必然是被人记在心中的。
屋中一时静谧得可怕,许久严奕才打破平静道,“我们之后怎么做。”
在凌国,我做过君墨宸皇妃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是介意的,如今这样不甚说开都是一阵尴尬,我也就顺着他的话头别开了注意。
严奕果然按我先前说的去做了,颐骆与君慕容齐齐联手竟然成功引开了君墨宸的注意力,大凌也得以平静了许多,可是这毕竟不是久为之计,君墨宸一旦缓过神來便肯定是更加來势汹汹。
这样一來便沒有了回头路可走,再难也只能进不能退,我沉吟片刻道,“取安阳。”
如今君墨宸的中心都在大凌,安阳必然兵力薄弱,这时去取自然是最好的,这一招叫做调虎离山。
严奕的眼睛亮了一亮,笑道,“倾颜,我早说过你是有军事之才的,如此高瞻远瞩,连我都望尘莫及呢。”
我苦笑一声,高瞻远瞩。不过是谁用力想想都能想到的,怎么到我这竟成军事之才了,可见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