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幻境(2/2)

院子中满是落叶，凋零的草木将这个原本就已经破烂的房子点缀的很是陈旧破烂，一切如旧，几乎和当年的情景一模一样。

远处的屋子中，隐约还有鼾声，很是熟悉，正是青凌子的声音，或者说是张老头的声音，到这里楚山忽地尝试着提了提自己体内的真气，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多年前的孩童，就是从这个寒冬，他一声的轨迹，尽数改变！

他苦笑了一声，缓缓推开了一旁的厨房，努力清洗了一下这个简陋厨房的锅碗瓢盆，却是烧火做饭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楚山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之时，却发现张老头已然出现在了屋中，端坐着，也不开口，只是满意的点点头，却是拿起了筷子径自吃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再一次站在了寒风之中，耐心的等待着张老头，他知道张老头拿出来的是什么？他的脑海之中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自己的声音。

“走吧，不要在等他了，做一个普通人更加适合你”！

“难道你还想让当年的惨剧在一次上演么”？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却是是这天气的缘故，还是其它，就在这时，屋子中的张老头却是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抱着那柄精钢长剑，名曰龙轩的长剑。

“从今天起，我便教授你剑击之术，你可愿意”？张老头依旧这般问着，楚山一时间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学还是不学？答应了再一次走上之前的老路，拒绝了或许就可以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了吧，那怕只是一个猎户！

然而，他却是无法开口，无法拒绝，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严冬的寒风，透过粗布衣衫的间隙，将他的真个身躯包裹、冻僵，眼前处，张老头再一次化作一条剑意狂龙，在上下翻飞着，他能看清楚每一个剑招，也知道下一招是什么他也是知道，可他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是看剑术，而是当年的记忆！

他缓缓拔出了龙轩，年幼的他拿着这样一柄精光长剑倒是显得有些沉重，虽说记得这些剑招，却是无法将这所谓的破军之剑尽数演练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拿不住手中这柄沉重的，普通的，精钢长剑！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不知道为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为何还要拿起这柄长剑，或者说，他不甘心吧。

他尽了全力，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吃力的将长剑尽量舞出当年的记忆的感觉，因为沉重，他的胸膛因为吃力而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他缓缓停了下来，当年学的剑招依旧记得那般清晰，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张老头脸上的震惊之色，看清了他的赞赏之色。

他的剑缓缓收回了剑鞘，恭敬的站着，张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明日我便去你家拜访，你可愿意跟着我出去学剑”？

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然颤抖了起来，连着他的身躯一起颤抖了起来，是痛苦是激动已经分不清了，只是那张小小的脸颊之上，满是复杂之色。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