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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才想亦步亦趋地跟上明哲戟,却被袁氏一个眼神喝退。
明哲戟扶着袁一云的手笑道,“你干嘛吓唬他们?”
袁氏的表情远没有明哲戟这么轻松,“要不是我不放心皇上一直守在暗处,后果不堪设想……事到如今,皇上还不信整件事是闻人桀在背后捣鬼吗?”
明哲戟这才收敛笑容,“那个女人为人狠毒,之前因为孩子的事,她也一直对我有怨恨。”
袁氏不敢苟同,“就算贱人对你有怨气,她是怎么跑到园子里来的,她原本不是被闻人桀禁足了吗。”
明哲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再说了,我才闻到了难闻的味道,身子不舒服,要回去躺一躺。”
袁氏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可明哲戟表明不想听,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惹她讨厌。
明哲戟回了卧房,袁氏又小心伺候她躺下,守在床边等她睡着。
待袁氏退出门,明哲戟才睁开眼坐起身,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她还惊魂甫定,叶氏的出现的确蹊跷,下人们没有及时反应,也很让她生疑,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信是闻人桀在幕后指使。
闻人桀见过千里侯,傍晚又进了宫,吃过晚膳才回府。
明哲戟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忍耐不住就问了句,“白日里的事,没人同你说起?”
闻人桀一愣,“白日里的什么事?”
看他的模样,实在不像故作不知,明哲戟就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不重要。”
二人对面落座,才想说几句闲话,外头就有侍从禀报,说叶氏在房中自尽。
明哲戟心里一惊,闻人桀也变了脸色,两个人对视一眼,表情都不怎么好。
沉默半晌,还是闻人桀开口问了句,“她是怎么死的?”
“白绫。”
闻人桀在心里冷笑,那毒妇谋害亲儿,活该千刀万剐,哪配用白绫自尽。
明哲戟也大略知道叶玉珠的人品,她把自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绝不会轻易自裁,必定是有人杀了她,又做出她自我了结的假象。
她怀疑的凶手,一个是一云,一个就是闻人桀。若出手的一云,必定是对白日里的事气不过,一心想为她出气,若动手的是闻人桀,那就少不了杀人灭口的嫌疑。
闻人桀见明哲戟扶头,忙将人屏退,小心把她抱到床上,“头痛?还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他一句没说完,明哲戟就一阵恶心,可她只是干呕了两声,最后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闻人桀倒了一杯温水,伺候明哲戟饮了,“叶玉珠是她咎由自取,你何必因为这个为难自己。”
明哲戟何尝不知叶玉珠死有余辜,可她见闻人桀如此冷清,心中难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怆然,“你和她夫妻一场,她死了,你竟没有一点伤心?”
闻人桀如鲠在喉,半晌才苦笑着回了句,“我说不伤心,你会骂我无情,可我若说我伤心,你却又要心酸。当初我的确恨不得想杀了她,可气过了,冲动也没有了,她如今死了,我除了感慨自作孽不可活,心里实在没有别的想法。”
明哲戟明知纠结不出什么,索性也不纠结,转而问了句,“白日你去尚书府,之后侯爷上门,傍晚你又入宫,是不是为了娶侧妃的事?”
闻人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两位侧妃不能同时进府,皇上同我商量了一个次序,定了日子。”
除此之外,闻人勋也问了明哲戟的状况,他当然不会把这个告诉她。
明哲戟心里介意,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介意,就故作无恙地对闻人桀笑道,“子枭,能等孩子出世再娶别人进门吗?”
闻人桀何尝不想如此,可闻人勋像是故意要给他找麻烦,旨意是一早就拟好的。
明哲戟见闻人桀一脸难堪,也猜到他无能为力,未免他愧疚,就笑着安抚他一句,“我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有人没人,于我也并没有什么两样,我自过我的清净日子就是了。”
她原本是想说一句轻松的话,可听在闻人桀耳里,就莫名有了几分心酸的意味。
第二日一早,闻人桀又趁着明哲戟未醒就出门去了。
袁氏照旧端早膳进房,明哲戟若无其事地用了膳,喝茶时才将人屏退问了句,“叶氏是你杀的?”
袁一云料到明哲戟会问她昨天的事,她答话时也没有半点犹豫,“若动手的是我,绝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必定要折磨那贱人一番才消我心头之恨。”
将人勒死之后再用白绫挂上房梁,的确不像一云的作风。
明哲戟笑着摆摆手,“你只当我没问。”
袁氏沉默半晌,还是试探着说了句,“皇上怀疑昨天的事是王爷杀人灭口?”
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要说她心里一点怀疑都没有,实在不合情理。可要她真的认定闻人桀因为私心的缘故想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却更做不到。
虽然她怀孕之后,他对她的疏远显而易见,有些事,虽然在最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扎到心里的刺会慢慢腐烂化脓,潜移默化地变质。
大概是白日里思虑太重,当晚明哲戟就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了摔在城楼下的那个无辜的孩子。
鲜血淋漓。
一身的鲜血淋漓。
明哲戟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闻人桀也马上醒过来了,他伸手抱她,却被她下意识的一把推开。
她才在梦中看到他狰狞诡笑的脸,人还没从梦境和现实中完全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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