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异姓兄弟『求订阅』(1/2)
清晨,阳光还尚未带走夜色的微凉,平静的恒水河便已被惊醒。天』籁『小说
恒水北岸,上百颗狰狞灰败的头颅被削尖的木杆戳着插在湿地中,在芦苇荡中无比显眼,令人观之则遍体生寒。
燕北用这种方式来震慑、激怒他的敌人。
策马在军阵外打马奔过,燕北踱马至河畔,扬鞭指着对岸黑山军接天联地的兵马,高声骂道:“狗崽子陶升,率军列阵吓唬乃翁?有种渡河!”
在他身后,两个庞大的军阵肃杀,燕赵武士明亮的甲胄映着初生的日光耀耀,燕字旌旗随着威风轻飘飘地扬着。一排持着矛戈与双弧盾的武士身后,便隐藏着数以千计持着大弓强弩的精锐……只要黑山军有渡河强攻的打算,燕北一声令下便会将他们射成筛子。
燕北在这个时候对瘸了腿的张雷公甚为想念,他的天赋不在嗓门,隔着河岸高声叫骂几声甚至都不知晓陶升能不能听见,只觉甚是无趣,正要打马而还,便见对面军阵骚动,中军分散出一条通路,几个披着繁琐皮甲的骑手行出,朝着河岸奔驰而来。
“乖儿,可算给乃翁出来了!”
燕北呲牙咧嘴地对身旁的太史慈笑,低声道:“从这开弓,你能射多远?”
太史慈的脸色有些难堪,燕北居然想借这个机会用暗箭把陶升射死!这也太不光明正大了!
这当然不光明正大,实际上燕北说出这句话时内心也有很多惭愧。他还记得平乡城下那个被人称作一代名将的郭典便命人对城下放箭,猝不及防的张雷公被射的像只刺猬,若不是有一身铁大铠性命便保不住了。
郭典因为这件事被他恨透,若非郭典自刎还有几分气节,燕北就要让人把他吊在城上一旬,天天让人拿弓箭射他。
可对比双方士卒数量,燕北还是宁可用这种手段杀死陶升,让他的士卒士气崩溃……若这一箭抵得上几千条性命,何苦不为?
太史慈不知燕北内心的挣扎,但语气还是很轻松地说道:“燕君,属下会用弓,可开弓远射。可属下并非武钢强弩车,这河岸间隔足有三百步……哪里会射的中?”
“我就这么一说,好想远远地把他射死啊!”燕北摇头顿,仿佛太史慈不能开弓三百步是多大的遗憾一般,旋即又来了精神问道:“武钢强弩车是什么东西?”
“这……慈也不曾见过,只是听说有这样的兵器。”太史慈脸上闪过尴尬之色,支吾地说道:“兴许是将弩做大,安放在战车上的吧?慈在书简上曾见到过,说是以羽矛为矢,开弩可射千步之远,只是不曾亲眼见过。”
开弩射千步?那是什么玩意儿?
咒人都不用天雷啦!
“开弩射千步,什么书上看的,改日让燕某也瞧瞧……听你说的某都想带人去洛阳匠作监抢些匠人回辽东了。”能杀敌于千步之外,那是什么感觉?燕北将武钢强弩车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底,满是期慕地说道:“若燕某手中有那般兵器,打仗便是无往不利了,两军对阵眨眼便把敌军主将刺于千步之外,令旗一挥别管是谁也只有落败一途!”
看着燕北意气风迷信强弩车的远大构想,太史慈不禁泼冷水道:“燕君,其实慈以为即便我部有那种弩车也没太大用处,即便可开千步,二百步外便不知晓射到哪里去了。或许那弩车真能将长矛射至千步,可那远非人目力可及,又要如何瞄准呢?”
燕北一愣,回味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百步之外看人脸庞便已不够清晰,三百步外甚至连瞄准人身都做不到,若是在千步之外?就算矛矢可射的那么远,射手都不知道会落向哪里……这令他的神情大失所望。不过紧接着他又激动道:“那就做十架,做百架!顷刻间百矢齐,一次便能射翻敌军一个曲!”
太史慈听了也吃吃地笑,他也觉得燕北这个想法可行。要有一百根长矛在五十步外投出,别的不说,敌军至少死伤过五十,军阵也会不击自溃。
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武钢强弩车的确存在,但即便是东汉开国之初,北方最大的军备武库中也只存有十乘而已,妄图以辽东一郡之财力配装百架强弩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世间大体如此,无知的人们对不了解的事物或贬低或赞扬,却总说不到那个点儿上。
太史慈自投身军伍,便表现出对作战极大的好奇与好学,旋即对燕北问道:“燕君,即便是敌军主将被杀,部下也不会失去抵抗地溃退吧……军争大事,岂不成了儿戏?”
“这你就不知道了,军中最重者,不过大纛与主将。”燕北一面回身指着军阵中最庞大的那面旗帜随后指着自己,对太史慈说道:“大纛倒,则士卒担忧,没有士气。主将死,则部将互不同属。好比燕某若在交战之时遇刺,你六神无主、麹校尉率军突进、张司马率部后撤,军阵是何景象?更何况他们下面还有曲将、屯将,没了主将一人一个心思,再精锐的兵马也成了乌合之众,此时敌军大部扑来,又能如何抵……你看看,对面那个是陶升么?”
燕北说的正在兴头上,突然见到对岸数骑打马走出一人,立在河畔在马背上遥遥拱手,燕北到现在也没见过陶升,下意识便问太史慈,他却忘了太史慈与他一样,都不认识谁是陶升。
问完燕北便反应过来了,扬起马鞭隔着恒水大喝道:“来人可是陶升!”
“对岸可是燕北!”
粗犷而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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